41,當時驚豔,隻因年少
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事……
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些都是隻對我們而言的事……
那些都是隻對我們而言,很好很好的事,它們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
那些發生在很久以前的很好很好的事,隻對我們而言……
這樣的一段文字無疑是拗口的,現在已經很少有人去慢慢的品味這其中的情誼涼涼,那樣無力的陌生感在再重逢時讓陸漫漫眼睛酸澀起來。
她看著講台上侃侃而談的英俊男人心裏在悄悄的尋找著曾經的氣息,那個無賴溫柔的安雨,可是漸漸的心慌起來,這樣的安雨退了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青澀,投足舉手間都顯得穩重幾分,他才大自己一歲啊,這幾年來到底是怎麼練就這一身圓滑本事的,如果說以前的安雨是鋒芒畢露的,那麼現在他已經學會在不顯山不露水的言語間世故起來,不是說不好,這樣的變化或許是每個人一生中都要經曆的,隻是,隻是這樣的話,漫漫卻不安了,她聽過的——當時驚豔,隻因年少。
他們之間現在的差距已經不是台上和台下的差距了,這幾年的空窗期,彼此都沒有參與彼此生活的幾年,誰知道曾經的故人到底改變了多少?
她根本聽不清他都說了些什麼,世界是寂靜的,隻是看到那個人手裏捏著粉筆在墨青的黑板上行雲流水的遊走,這節課本是可有可無的,因為研一要結束了,研二就要接手實驗項目,這節課是用來給大家講平時論文,實驗報告,一些細節要求的,漫漫本來是不來的,可是在是要回去麵對阿雅那張大長臉還是去聽課說不定老教授一抽風點個名啥的這不又是一分學分之間權衡了一下,隨手抽了本子夾著就去上課了,在門口還著實詫異了一下,這樣的課這麼多人來上,而且還是女生居多?這又是刮著哪門子邪風?本以為去早了,可現在也隻能撈個後麵的位置窩在,心裏暗暗的想,按照這樣情形的慣例,別是又新來了哪個小白臉吧?以前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過,隻不過,今天可以說是空前絕後了,坐下後幾分鍾的時間教室竟然被塞得嚴嚴實實了,早知道這樣就不來了,看情形肯定不會點名,可現在也出不去了,撇撇嘴拿著筆在本子上劃拉。
人影晃動間看到前門進來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陸漫漫耷拉著腦袋沒有搭理,可是那人卻開了口,“今天的這堂課是我暫時帶張教授,他今天有事。”早在他剛剛開口的瞬間,陸漫漫同學就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看著台上的人暗暗捏緊手裏的筆,心髒叫囂著要從嘴裏跳出來,陸漫漫按著自己的胸口強迫它稍安勿躁,隻是效果甚微。
安雨挑著眉一雙挑花眼在教室環視了一圈,教室後排的位子那個像鴕鳥一樣的家夥還真是顯眼,利落的從粉筆盒裏拿出粉筆,唰唰的在黑板上寫了幾個大字,“今天也是臨時受命,沒有準備課件,大家就當回到高中了,手寫沒意見吧。”
話雖說的客氣,但是確實完全的陳述句語氣,哪裏有點歉意的意思,連自我介紹都沒有直接開講了。
那節課似乎很長又似乎很短,陸漫漫從頭到尾都處於腦袋放空慌慌張張的狀態,心裏狼狽的不像樣子。連自己同班的同學跟她說話都不知道該怎麼答應,對方看陸漫漫一臉茫然轉過頭跟別人頭對頭悄悄的嘀咕。
快結束的時候,講台上的人捏著粉筆頭輕輕敲著桌麵,“誰還有問題?現在可以問了。”
下麵一片“嗡嗡”的討論聲,沒人願意當這個出頭鳥,任誰都看得出,這新來的老師雖然帥的一塌糊塗可是脾氣卻不怎麼隨和。
台上的人不耐的皺好看的眉,握拳敲著桌麵,“有問題說出來,別在下麵討論。”
漸漸有的有幾個大膽的男生都有點刁難的意思問了幾個跨專業的問題,安雨遊刃有餘的一一道來,完全一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摸樣,不知怎的安雨心裏漸漸柔和了起來,這樣的場景以前也有過的,隻是那時自己是那個刁難別人的人。
“老師,你能不能把你的電話號碼給大家,以後有問題可以打你電話。”說話的是中間的一個小女生,陸漫漫看不見她的臉隻看到她纖瘦的背影和披肩的烏發,這話一出來就引起唏噓一片,好事的男生調笑的說,“醉翁之意不在酒,原來是這樣的情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