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曉正在辦公室門前躊躇，抬起的手始終沒有勇氣敲下去，結果門突然就開了，墨曉嚇了一跳，呆呆地站著。牧言愣了愣，轉而淡淡道，
“在裏麵等我，我一會過來。”說完快步走開。
墨曉尷尬地看向辦公室，猶豫片刻走了進去。辦公室陳設簡單卻不乏精致，墨曉煩亂地掃視一圈，目光不由得落在了窗台上的盆景上，幽幽香氣襲來，蘭花的花蕾於窗前傾情綻放，墨曉呆呆地注視片刻，忍不住走上前去，是墨蘭中的仙殿白墨，香氣濃鬱，風一吹，整個辦公室清香盈盈。墨曉自小喜愛蘭花，寒蘭尤甚，此刻被白墨的花姿吸引，整個人也不免放鬆開來。
稍作猶豫，墨曉取出手機拍照，自己雖然也曾養過白墨，可不知為何，卻始終養不出香味。
“喜歡蘭花？”牧言突如其來的一聲把墨曉嚇得手機直接扔在了花盆裏。
“對不起。”墨曉慌亂地撿起手機，眼看著墨蘭的花徑微微傾斜，墨曉覺得的手都僵了。
牧言淡淡地看她一眼，徑自走到辦公桌後麵坐下，“知道為什麼找你來嗎？”
墨曉心神未定地將視線從蘭花上撤離，在接觸到牧言的眸子的時候又迅速避開，
“任總說辭職需要走公司流程，我在辦理。”
“是嗎？”牧言懶懶地看著她，“有沒有想過來設計部？”
“沒有。”墨曉脫口而出，剛說完便發覺不對，困惑地看向牧言。
牧言沒有理會她的疑慮，語氣輕描淡寫道：“昨晚的事情，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我當時並不知情，你呢？也不知情嗎？”
墨曉似乎有一瞬間的恍神，她準備了無數種情緒來麵對他的不屑、指責、甚至詆毀，卻沒有想到會碰上這種狀況，
“我不管你的初衷是什麼，同樣是騙人，絕不會因為你的理由合理而高尚起來。”牧言停頓了一下，悠悠地看向窗外，“工作的機會我可以給你，是留下還是離開你自己決定。”
墨曉低下頭，這種心理落差實在太大，麵對眼前這個瞬息萬變的人物，墨曉很想義正辭嚴的將他的說法全部否定掉，然後風度翩翩地將辭職報告遞到他麵前轉身走人，可不知為何，腦中曆經千回百轉，憤世嫉俗之後，墨曉抬頭道：“我留下，繼續做文員。”
牧言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看向墨曉的目光漸漸隨意起來，“設計部的門檻比文員要高。”
墨曉稍稍瞥開目光，“我知道。”
“是嗎?”牧言似有若無的一聲，把玩著手中的鋼筆沒再繼續，關峰的麵子他是要給的，但即便是給了她機會，原以為經曆過昨晚，優秀如關峰口中的她，也會傲氣地選擇離開，結果——
牧言不由地皺眉，手中的筆越轉越快，心中的耐心也一點點耗盡，“你出去吧，把門帶上。”
墨曉點點頭，沒走兩步，
“我知道你和關峰的關係不錯。”牧言的聲音突如其來，“但我不希望這種關係牽扯到工作上。”
墨曉忍不住轉身，牧言眼中毫不掩飾的警告讓墨曉很是抗拒，想說什麼，但終究是忍住了，說了聲知道了，墨曉快速走出辦公室，這種莫名其妙的相處模式讓墨曉幾乎喘不過氣，明明犯錯的人是他，可挨訓的卻總是自己，墨曉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氣場才成就了他如此高高在上，還高的如此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