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禾氣的扭頭就走,夏天趕忙跳到她麵前滿不在乎的說:“這就生氣啦?我再去給你買兩根還不行嗎?不!給你買一箱!讓你吃個飽!”說著還把何禾擼高的半截袖給拽了下來,嘴裏念叨著:“女孩子這麼著不好。”
何禾聽了這話跟看神經病似的看他,夏天呲著大白牙回給她一個特別陽光的笑容,然而這笑容並沒有燦爛了何禾的心情。
何禾嫌惡地一把推開了他,“能不能把衣服穿上,別頂著這張油皮靠我這麼近!滿身臭汗!離我遠點!”
夏天擺了個酷酷的pose,衝何禾拋去一個媚眼,“這不是熱嘛!怎麼?你怕看見我性感的裸體犯戒嗎?”
何禾白眼都懶得翻了,“是啊,我已經好久不殺豬了!”說完就大步衝方雪瑤走去。
夏天哭笑不得,何禾這張嘴啊……就對自己毒!想到何禾嫌棄的眼神,頓時有些受傷,聳著肩膀聞了聞自己,嘟嘟囔囔道:“也沒多臭啊……”,但還是轉身去了水房。
方雪瑤看著怒氣衝衝的何禾有些疑惑,“這怎麼買個雪糕,買回一身火氣回來?沒講下價來?”。想到何禾的小氣勁,這是方雪瑤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何禾把手裏僅剩的一根大頭脆遞給方雪瑤,嗔怪地看了一眼她,“兩根大頭脆兩塊錢你給我講個看看?快別提了!”
方雪瑤更不解了:“怎麼就一根?你自己的呢?”
“被劫道的給劫了!”何禾粗聲大氣的回答。
方雪瑤聽到這有些了然了,撕開包裝袋,悠悠地問道:“敢問那位劫道的是不是姓夏?”
何禾一聽這名字更氣了,“吃你的吧!再跟我提這二百五,咱就絕交吧!”
方雪瑤舔著雪糕,無奈地搖了搖頭,她脾氣溫和地跟水一樣的何禾小寶貝啊,都讓夏天給折磨成不定時炸彈了,說炸就炸了。
這回換何禾摧殘無辜的柳樹條子了,何禾討厭夏天,無論是夏天這個季節,還是夏天這個人!
本來並不是什麼值得生氣的大事,雪糕被搶就搶了,大不了再去買一根,撐死了不過一塊錢的事。但關鍵的關鍵是,這個人是夏天!說到何禾與夏天的恩怨還得從何禾的名字說起。
何禾的名字可以說是何爹得意至今的傑作。
何爹念得書不多,大字識不得幾個,還非要親自給寶貝女兒起名字,苦思冥想了幾天,沒頭緒,又買了本《新華字典》煞有介事地翻了翻,好嘛!這都啥啥啥啊,這都不認得啊!氣得字典一扔,繼續苦思冥想。
有次何爹下地務農的時候,看到新長出的嫩綠的禾苗,何爹突然來了靈感,就叫禾苗吧,既代表莊院人家,又有新生之意。
有了主意後,何爹鋤頭一扔,連忙回家問何媽意見。
何媽聽後翻了個範圍很廣的白眼罵道:“你自己讀起來聽聽,何禾苗!通順嗎?以後說名字的時候不知道的以為咱寶貝是結巴呢!把中間的禾去了,何苗就挺好!”
何爹也砸吧了兩聲這名字,確實有些拗口。思索了片刻,一拍大腿:“我決定了!叫何禾!以後咱閨女肯定會快樂的長大,一輩子開開心心的!嗬嗬嗬嗬……”
何爹自己笑的像個傻子一樣,拉著還躺在繈褓中的何禾的小手不住的說:“何禾,小何禾,爹的心肝喲!喜歡你的名字嗎?”還沒等小何禾發表意見,何爹就歡歡喜喜地出門顯擺他閨女的名字去了。
何媽歎了口氣,結婚了這麼多年,一直沒弄明白她男人的腦回路。
何媽憐愛地看著小何禾,將小何禾的小手放到嘴邊,邊親邊勸道:“寶貝啊,媽媽對不起你,給你選了這麼個爹……但你別嫌棄他,你爹他啊……是個非常好的人呢。”小何禾揮著小手,嘴裏呀呀地發出聲音,表示理解。
何禾確實是個歡樂的名字,上戶口的人聽到都不自覺地笑出了聲音,直誇這名字好。
多年以前,嗬嗬的確隻是個單純表示開心的擬聲詞,然而如今?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