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自己親口說過,當初來這裏的運輸機有三架,在來路上它們不幸遭遇變異鳥組成的獸潮,兩架運輸機墜毀,隻有張建國所乘坐的那一架幸運到達。
而現在,準確說就在剛剛,張建國接到自己手下通過衛星電話打來的一個電話,聲稱墜落的兩架運輸機都十分幸運,一架穿入樹林,一架墜落水中,樹木和水具有強大的減震能力,加之駕駛員操作得當,飛機墜機後有一百多名弟兄活了下來。
他們知道此次去往的目的地是洞湖,於是眾人分工,將運輸機上的物資全部攜帶到身上。夜晚行動,晚上休息,一路披荊斬棘,耗費將近一個月時間,硬是在剛不久成功到達洞湖附近一個小鎮,
在那裏通過工具修複好一部衛星電話,他們立刻發消息給張建國,請求張建國給出具體位置,他們好立即趕來這邊。
聽完這些令人頭暈目眩,一度以為是電影橋段的消息,石天也知道了自己這次的任務——
帶領鐵血連全體戰士,前去接應正往這邊趕來的原三團士兵。
一次普普通通的接應任務,應該是張建國信任石天,同時不願被王胖子等人知道現在正發生著這樣一件事。所以正值深夜,在石天剛出任務回來的情況下,他還是選擇敲響石天的房門。
石天心裏古怪地冒出一絲緊張。
“有地圖嗎?”
石天沉聲問道。
張建國一怔,隨即從懷裏掏出一張折疊好的紙,拿到石天麵前攤開。
“附近的地形地勢,以及周邊大山、河流、房屋、其它建築物,都在這裏被標明了。”
石天點點頭,一寸一寸,細心看著地圖。
“這是什麼地方?”
石天忽然拿手一指地圖中空白一片的地方,那兒沒有山、沒有河流,也沒有人類居住的房屋,在密密麻麻標注滿字體的地圖上顯得非常怪異,就像黃狗身上的白斑。
張建國也看見了,臉色瞬間變了又變,喚來助手讓他解釋。
“哦,這個啊。這裏是一片墳地,附近村落和鎮子上的人家,不管哪家死了人都會把人埋到那一塊去。不靠山不伴水,但當地人給它取了個好聽的名兒,叫做什麼——福蔭居。”
嘩!
石天猛地扯過地圖,隻穿個褲衩,匆匆忙忙就往外麵跑。
“任務緊急,我先走一步!”
大黃這次沒有再留下,追著石天的步子跟上去。留下房間裏麵麵相窺的眾人,丈二摸不著頭腦。
……
亡者的居所,後人希望他們能夠福蔭後代,所以偌大一塊墳地被冠上這樣一個美麗動聽的名字——
福蔭居。
淩晨三點半,很晚了。
月亮害羞地躲進烏雲,藏著半邊腦袋,剩下半邊圓鼓鼓的屁股不足以驅趕黑暗,照亮整片天空。於是繁星變得璀璨,點點星光落下,像一支支冰棱刺入地麵。
夜涼如水,給不了人一絲一毫的溫暖。
本該一片死寂、生人勿進的地方,此刻充斥著射擊聲與炮火聲,熊熊烈火染紅了半邊天空。
“該死!究竟是誰非要走這條路?我早說死者安息的地方,咱們不要過來驚動,現在瞧瞧,遭報應了吧?!”
轟!
一顆滾燙的炮彈順著他腦後發梢飛了過去,匆忙過去的熾熱燙得他呲牙咧嘴的。
“閉嘴吧奶牛!前麵營長說要從這邊過也沒見你反對不是。”
“因為他特麼是營長!”奶牛憤憤地罵出一聲,猛地想起剛剛那顆炮彈。
“狗娘養的,剛是哪個傻叉開的炮?差點打到我知不知道?!”
“哈哈,抱歉抱歉,這種新式榴彈發射器我還不太會使。”
“不會使那你換人啊!會擺弄這家夥的人都死光了不成?”
“剛剛有怪物從後麵偷襲,之前操控武器的兄弟,去了……”
奶牛:“……”
仿佛無窮無盡,連死了幾百年、身體爛得千瘡百孔的屍體,都顫顫悠悠刨開泥土,從地底鑽出來。
灰白色的屍體,流膿或腐爛的表麵肌膚,在慘白月光的映襯下更顯得陰森恐怖。
奶牛發誓自己從沒見過這麼耐打的怪物。
你拿槍去射,射到它們身上它們不會有一點反應。它們的血液早已流幹,每一顆大殺傷口徑槍支射出去的子彈隻能打掉它們身上本來就為數不多的腐肉,其餘一點作用都沒有,除非你能完美命中它的腦袋。
拿刀子去砍,斷肢這種程度的傷害,放在喪屍身上都能猛地觸碰到它的痛覺神經,使它出現一段時間的行動遲緩。
但對這些怪物沒用,哪怕你已經拿刀子砍斷它腦袋與肩膀相連的那部分,它的腦袋依舊活性十足,你用腳踩上去,它們還能張開嘴,試圖狠狠地從你腳上咬下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