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旦年輕氣盛,撈起自己腰後一把小鋤頭就要砸過去,
可惜被他爹看見了,一耳光打過來,苟旦頓時什麼脾氣都沒了。
怕石天也動氣,苟旦他爹湊過來小聲說道:
“每年這時候都會來很多人,這些人身份不同,但都是咱們惹不起的。受點氣,那就算了,別想著還手回去,吃虧是福。”
石天點點頭,聽進去了。
的確,現在這時候,山頂上擺明了藏龍臥虎,誰也不知道剛和你擦肩而過的會不會是哪個大門派嫡係弟子,要是別人招惹你,不要換手,不要跟別人吵,沒必要生那麼大氣。
——要就直接打死。
石天衝山頂嘲笑他的那批人露出一個笑臉。
特別是獐頭鼠目的那家夥,溫煦的笑容讓對方以為石天是個傻子。
獐頭鼠目的一夥人看見石天三人居然沒反罵他們,頓感無趣,轉身走了。
上了山,說是人山人海也不為過。
不大一個山頭,光是石天看見的人就有五百人往上。
更別提那些鑽到山裏不少木房子裏,沒有露麵的人。
石頭跟著苟旦他爹走,走到一處人非常多的地方。
這兒屋子少,地麵顯得幹幹淨淨,不少人拿出一張大布攤開,上麵擺滿許多拿來出售的東西。
舍得花心思的人給各種商品標注了價格,懶得就直接扔垃圾一樣扔地上,來個人問價也愛搭不理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些攤主是來惹事的。
苟旦聽他爹的話,在入口那兒交了錢——
居然是命源。
拿到一塊牌子,按牌子上的號碼找到位置。三人坐下來,從綁在身上的包裹裏拿出各類藥材。
“哎呀!我真是個大老粗,居然忘拿炭筆了。”
“狗子,你帶了嗎?”
苟旦諾諾道:
“沒有,來,來的時候你讓我快點,我就沒拿了。”
果不其然,苟旦他爹又一耳光甩苟旦臉上。
“沒炭筆咱們怎麼寫價?給老子等著,老子到附近轉轉,看有沒有熟人,給弄一隻過來,不標價誰知道咱們東西比別人家的便宜?”
苟旦他爹轉悠去了,鬼知道是真想去找支炭筆還是想自己到處逛逛,湊湊熱鬧。
二階強者,手指都能在木板上刻字了。
石天坐地上陪苟旦有一句沒一句聊著天,百無聊賴。
“石頭哥,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啊?”
“怎麼的?很向往?嗬嗬,勸你還是老實待村子裏,不要出去,你看現在這天上的太陽,多好看,外麵的太陽就不同了,你這裏太陽是火紅的,外麵的太陽是血紅血紅的。”
“石頭哥,什麼意思呢?是外麵的人很壞?”
“差不多吧,道德敗壞,欲望橫流,吃人都不帶吐骨頭的。見過老虎麼,你給老虎披上一層人皮,再給他加上狐狸的狡詐,這就是外麵世界的人了。”
“那為什麼我覺得石頭哥你人很好啊?”
石天低頭不語。
心裏在苦笑連連。
我很好?你是沒見過我另一麵。
苟旦看石天不答話,還以為惹石天生氣了,立即急了,努力想要找到另一個話題,讓十天不再這麼生氣。
“那個,石頭哥,你有老婆了嗎?”
石天一怔,沒想到苟旦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有嗎?算嗎?
“應該……有的。”
苟旦來了興致了,搖著石天的胳膊,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