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向右走,發現我腳前還有一個人靠著牆坐著,他穿著白衣,青絲也被風吹的飛舞起來。他腦袋微垂,好像是睡著了,汗……他幹嘛坐在這裏睡啊…。
他好像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晃了一下腦袋,抬頭看到我,“呼”的一下站起來。他挑挑眉,輕笑著:“我就料到你會出來。”我看清麵前這個人的臉,心裏漏了一怕……竟然是淩殘唉!我詫異的問:“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出來?”他伸了個懶腰,笑著說:“我看你在那裏會呆不下去。”我歎息了一聲,是啊……那裏不能呆了,茹辛兒太狠了。
我搖搖腦袋,朝前走去。“你去哪?”淩殘笑著問。我愣住了,對啊……我現在要去哪?也沒地方可去…。他看到我發愣,輕笑了一聲,然後走到我的麵前,拉住我的手,認真的說:“絮兒,我們私奔吧……我帶你走。”我驚訝的看著他,不敢置信。他見我猶豫不決,急了,忙問:“絮兒,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看著他的深眸,鬼使神差的點下了頭。我看到,他的眼底掠過一絲驚喜,然後唇邊浮出淺淺的笑意。
我看著他,也許……這真的就是我的命吧!命中注定,我會跟他在一起。也許,南宮清隻是我的一個小小的過客。
我跟隨淩殘去了藥房,他收拾好東西,轉頭對我說:“絮兒,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南山,山腳下有個橋溪鎮,我們曾經在那生活……絮兒,原諒我的自私……”淩殘看看我,一臉的愧疚,“因為我真的很愛你,所以想又一次的帶你私奔…。我想讓你留在我的身邊……”我笑了笑,說:“我不怪你,是我自己的意願,我願意跟你在一起。”
他隨即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嗯……曾經的柳絮兒和淩殘一起生活的地方,真的想去看看是什麼樣子的呢。淩殘雇了一輛馬車,我和他坐在馬車上,他臉色深沉的對我說:“你今天上午怎麼了?看你失魂落魄的……”我黯然,仿佛又陷入上午的那段回憶。我冷冷的說:“我本來是在水池邊賞魚,一位侍女要我幫她把雞湯送到茹辛兒那去,她說她肚子疼,急著去茅房,於是我就好心幫了她一把,後來,我居然得知那位侍女在茹辛兒的花園裏澆花……我覺得大事不妙,茹辛兒喝完那碗湯,就流產了……那位侍女說她一直在花園澆花,沒時間去廚房端雞湯,我想想,也是,廚房那麼遠……”
淩殘低頭沉思了一會,然後一臉輕鬆的看著我,說:“也許……雞湯是從茹辛兒房裏端出去的也不一定。”我愣了一下,對啊……如果雞湯早就在茹辛兒的房裏,端出去隻要穿過花園的後門,就離魚池很近了,我進茹辛兒的正門,要走十多分鍾,若走後門,幾分鍾便可以到,肯定是茹辛兒指使那位侍女這麼做的!
淩殘接著又笑了笑,說:“更何況,她又沒有懷孕,隻是痛經罷了。”我不做聲,盯著自己的手指。淩殘見我沒說話,神色逐漸變得冰冷,他望著轎子的窗外,窗簾已經被拉起,他的聲音飄入我的耳內——“如果你想回去證明你是清白的,你就去吧。”
我望了望淩殘,他雙唇緊抿著,鼻子高挺,眼睛看著窗外,麵無神色,冷冰冰的……風從窗口吹了進來,他的衣袂飄搖,白衣在夜色下給他籠上一層寒意。我看出了他此時心情一定不好,因為……我好不容易決定跟他在一起,現在卻有可能要離他而去。他釋放出一種戾氣,我輕喚他:“淩殘?”“嗯?”他轉過頭,應了一聲。
我看著他,心想:淩殘是在乎我的,南宮清……嗬嗬,我以後絕對不在乎一個不在乎我的人。
我用雙手捧著淩殘的臉,他一陣驚訝,愣愣的看著我。我把臉向他靠去,輕輕吻上他的嘴唇,他眯著眼看我,眼神變得熾熱,我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他也把手放在我的腰上。我……第一次主動吻一個人,他的舌探入我的口中,慢慢纏繞著,雙手把我抱得緊緊的,仿佛要把我揉進他的體內。我和他倒在軟榻上,他鬆開口,眼神灼灼的看著我,我微笑,說:“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聽了這句話,他的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
過了七天,我們終於到達了橋溪鎮,鎮上熱鬧非凡。在大街上遊走的都是些普通老百姓,從穿著來看,不是很富裕。不像臨安,臨安的集市到處都可見富貴公子和千金大小姐的身影。橋溪鎮的老百姓應該都很樸實吧!我喜歡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