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無事吧?”數雙打量的眸子不住的掃向那懶懶的倚在書桌之後的人。
“你們以為呢?”輕輕的轉動著手中的筆筒,紫朔慵懶的目光一一掃過身前幾人。
被那優雅而高貴,但又隱隱帶著狐光的眸子一一掃過,幾人忍不住偷偷縮了縮肩。
“青月,你是怎樣照顧你家王爺的?”收扇、抬手,“啪”的一聲,站在天權身邊的青月頭上挨了他不輕不重的一記。
“我……”委屈的摸著自己的頭,青月敢怒不敢言的垂下眸子。跟在王爺這麼久,王爺身邊這最為神秘的“影子七星”絕對是他們這些下人不敢招惹的人物,而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知道,他們與自己一般,一生認定的主人隻有王爺一人。
“好了,天權,你無須為自己找替罪羊,這次的事我不怪你。”溫雅清潤一如春水的聲音悠悠自紫朔的口中逸出,隻淡淡一眼,他即已看破天權小小的心思。
“嗬嗬……”訕訕的笑笑,打開手中折扇,天權又是一派的溫文爾雅。
“虛偽!”看到天權如此前後不一致的模樣,站在他一旁的瑤光撇撇嘴,譏諷道。
而沉默寡言奠璣也悄悄點了點頭。
“我虛偽?”抬手指了指自己,天權咋咋舌看向瑤光,“某個女人還不是一樣?明明一點兒也不溫柔,但她偏偏喜歡抱著古琴,裝作溫柔賢淑的大家閨秀,隻是可惜啊……”說到這裏,他忽然大有歎惜之意的搖搖頭。
“可惜什麼?”青月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可惜她費盡心機,天樞卻依然避她不及。”在他們影子七星中,瑤光暗戀天樞是一個公開的秘密,而天樞躲她如瘟疫也是事實,私下裏他們曾猜測,這兩人無法結合,或許是他們的名字所致,誰都知道北鬥七星中,瑤光星與天樞星本就是永不相交的兩顆星。
“天權,看招。”冷冷的瞪著揭出她心底最痛的那一處奠權,瑤光抬手就是一記淩厲的橫劈。
“喂,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忙亂的躲過瑤光的手刀,天權飛身躲到天璣身後,嘀咕道。
“不要扯上我。”冷冷的撥開天權擱在自己肩上的手,天璣後退一步,淡淡的作壁上觀。
“天璣?”伸手沒有扯住天璣的衣袖,天權回首小心的對上瑤光的冷眸,“嘿嘿,瑤光我……我錯了。”他真的錯了,因為他忘記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天樞欺我,你也欺我。”眼中水光一閃,瑤光冰冷的聲音裏多了一絲哽咽。其實,天權說的並沒有錯,自己的確是為了獲得天樞的喜愛而藏起了自己的本性,然而,他卻依然不看她一眼。
“呃?瑤……瑤光,你不要哭啊,我剛剛是開玩笑的!”沒想到竟將瑤光惹的落了淚,天權一時間也手腳無措起來,最後沒辦法,隻好將求救的目光轉向獨坐一旁,無波無瀾望著他們的紫朔,“主人……”
“瑤光,過幾日,就要入秋了吧?”似是沒有看到天權求救的目光,紫朔隻是緩緩的看向暗自垂淚的瑤光,淡淡的問道。
“嗯!呃?”帶著濃濃的鼻音,瑤光轉首看一眼窗外,剛剛點了兩下頭,腦中靈光一閃,忽地頓住,眼睛一亮,看向眼角含笑的紫朔,“他……他要回來了麼?”
“咦,對啊,秋天到了,天樞那家夥也該收收心,回來了。”天權也靈光開竅,手持扇柄敲敲自己的頭,哈哈大笑道。
影子七星,其主要的責任就是守衛主人的安全,不過,這並不是說他們因此而失去了自己的人身自由,一年四季中,他們隻有兩個月會親自待在主人身邊,至於其他時間,仕途也好,江湖也好,商道也好,隨他們自己自由發展,而這個秋季,算一算,是該輪到天樞了。
而作為瑤光,想到馬上就會看到那個讓她愛了那麼多年的人,一對水亮的眸中立時又盈滿笑意。
哭與笑,果然是女人最有利的武器。
然,對於冷然自若的紫朔來說,女人的哭,女人的笑都對他毫無意義。
所以,他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將頭轉向天璣,“天璣,查出那名死者的身份了麼?”
聽得紫朔談及正事,天權與瑤光也不由斂起心神,側耳傾聽。
“死者叫蔣成,是城中一間茶莊的夥計,據他們老板說,他自昨日午時起,就已不知去向。”望著紫朔,天璣將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一稟來。
“昨日麼?”紫朔的眸光微閃,又看向天權。
“唔——我也差人打探過,那把插在他身上的匕首並不是出自我城中任何一家鐵匠鋪,不過……”天權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有一名鐵匠鋪的匠人說,在很早以前,他曾看到有人使用此種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