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跟隨著周大發回到了工程隊在大槐樹村的住處,那是一間大瓦房,是大槐樹村的村長孫有才找給工程隊住的。
瓦房就坐落在一條小水泥路邊上,在水泥路的外邊上是一片長得枝繁葉茂的竹林。
房子是那種農村裏常見的瓦房,進門就是一個院子,就是俗稱的“天井”,廚房坐落在房子正前方的右側,院子上方正中間是一間客廳,客廳的兩旁各有一間房間。
唐林走進房子的時候就看到了馬保山,他正坐在客廳的一張木板凳上抽著煙,馮其潤就坐在他的旁邊正勸著他不要生氣。
唐林走進去的時候也沒有說話,他隻是象征性的對著馬保山點了一下頭,馬保山好像是氣消了一些,他對著唐林輕輕的笑了一下,不過卻是笑得很勉強,比哭還難看。
唐林跟著周大發走進了一間房間,他問周大發:“周哥,你就住這間房間嗎?”
周大發笑了笑說:“是呀,我、馮叔、還有宇田他們都是住在這間房間,馬保山他們住另一間房,至於你是要住在哪一間,你自己看著辦。”
周大發說完緊跟著又小聲的說:“不過,唐小子,我勸你還是住在我們這間房間來的好。”
唐林也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找到了讓馬保山拉過來的行李,又去找來了幾塊舊木板,就在周大發的床位旁邊搭架自己的床鋪,周大發說得對,唐林當然是要在這間房間住的。
他現在心裏很煩、很揪心,這個工程隊讓他揪心。
其實煩的或許不隻唐林一個人,現在工程隊裏的很多人心裏都煩,當然也會有那些坐著等著、一心要等著看別人出醜的人。
吃晚飯的時候大家都吃的很鬱悶,誰都沒有說話。尤其是肖亮,看著唐林就充滿了恨意,當唐林看他的時候他又生畏的躲開了。其實肖亮這種人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硬是要在馬保山麵前逞能,以他那又矮又胖的身材,要真打起來估計唐林一隻手就能把他撂倒了。
當然唐林是不可能想打架的,因為打架並不會解決問題,相反卻是一種很流氓的行為。但有的時候總是會有人讓他產生一股衝動,一股想要把某人揍成豬頭的衝動。
吃過了晚飯,唐林洗了個澡就走進了房間,他已經沒有心思再看書,就戴起了耳塞用手機聽音樂,才聽一會就被周大發進來把耳塞扯掉了。
周大發笑嘻嘻的說道:“唐小子,陪我和宇田他們打牌,就差你了,快點!”
“還是你們打吧,我就不陪你們了”唐林急忙推辭著,他可沒心情打牌。
沒想到周大發卻是一把就把他從床上拉了起來,“趕緊的,我說你小子怎麼這麼頹廢呢,不就是被罵了幾句而已嘛,就這樣心灰意冷了。”
“誰頹廢了?誰心灰意冷了?好,我陪你們打牌。”
唐林掙脫了周大發拉著自己的手,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他可是最討厭別人用“頹廢”兩個字來說自己的,你周大發這不是看不起我嗎?
周大發笑嘻嘻的說:“這還差不多。”
於是唐林陪著周大發、宇田和楊華打起了撲克牌來,他們並不是賭錢,隻是純粹的在“娛樂”而已,否則唐林是說什麼也不會打的。
夜晚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不覺就到了晚上十點,大家都漸漸覺得困了,就散了去,紛紛的回到各自的床鋪上睡了下去。
在山村裏這樣的夜晚是很安靜的,晚上隻要到了九點多鍾以後,四周都是靜悄悄的,連一聲狗叫聲幾乎都聽不到。
唐林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就覺得一陣尿意盎然,他打開手機一看還不到十二點,他悄悄的爬了起來,準備到外麵的廁所去解決一下。
當唐林剛從廁所裏出來時,就見到從馬保山住的那間房間裏走出三個人來,隻見他們鬼鬼祟祟的走了出去,竟一直的走出了房子外麵去。
由於這裏的廁所是在一個邊角落那裏的,是以那幾個人並沒有發現剛從廁所裏出來的唐林,但是唐林也沒有看清楚這三個人到底是誰。
唐林心想:“這幾個人都這麼晚了還出外麵幹嘛?”
唐林也急忙輕手輕腳的尾隨了上去,隻見這三個人走出了大門口,走到外麵的小水泥路那裏竟一直走進了水泥路邊的那一片竹林裏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