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陰山夜叉”說:“謝謝了。”“陰山夜叉”愣了:“你謝什麼,應該是我謝你。這些鬼,就和你們陽界的走失人口一樣,我有責任找到他們,現在你幫我找到他們,我應該謝謝你。天快亮了`,我要走了,有什麼事情再找我,我隨叫隨到。”我又對“陰山夜叉”說:“我這裏還有兩個魂魄不全的鬼,你也收了吧。”說著我把武元娥和陶小明喚了出來。“陰山夜叉”看了看對我說:“這兩個魂魄不全,我帶回去也是進阿鼻地獄,一樣永不超生,看樣子他們和你是朋友,你幫他們把魂魄找全吧,然後送我這來,再重新投胎吧。”說完又對鬼王多夫奪說:“你也作孽作到頭了,趕緊把你這什麼鬼崽鬼域給我撤了,然後跟我回去,等著受罰吧。”一說完“陰山夜叉”那龐大的身影不見了。
一陣高亢的雞叫聲響起,眼前的鬼火,市集都不見了。我們幾個人站在一個山窪裏,四處是高大的樹木。我們相互看了一陣,商量了一下,決定找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再休息,阿土看看手裏的地圖,應該繼續往西走,我們不能離開這裏太遠了,天已經亮了,我辨別了一下方向,向西麵一個高地進發,沒一會兒,我們找到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旁邊,還有一個小瀑布。有山有水好地方,我們開始駐紮。我,阿土和秋珠在紮上帳篷,老姑和雪菲,靈兒做飯。我們的帳篷紮好了,老姑她們的飯也做好了。這一晚上的折騰,大家都又累又餓,都吃了很多。吃完了飯就帳篷睡下了。隻有我沒有睡,我盤腿坐在一棵大樹下修煉,很快就入定了。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周圍環境,我們在群山中間,這裏樹木茂盛,太陽就在頭上懸著,慢慢的越來越高,也越來越熱。山穀裏熱氣和瘴氣都蒸騰起來,在山穀裏環繞起來。有一種縹緲的感覺。這裏的風景還真不錯,還好,我們的旁邊有個瀑布,給我們帶來一絲清涼。轉眼間,就到了下午,這時候的太陽更毒辣了,我就像一個充滿電的電池,感到精神煥發。我出了入定的狀態,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展開“鯤鵬飛騰術”飛到瀑布的上麵,向遠處望去,遠遠的在綠樹和青山的掩映下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一個村落,嫋嫋的炊煙緩緩地升起。我又飛回到我們的帳篷邊上,老姑已經起來了,我對老姑說:“老姑,東麵有個村子,我們去看一看吧?”老姑點頭答應,這時候,大家都起來了,我一看,對大家說:“東麵有個村子,我們去看看,在那裏吃晚飯。”大家趕緊行動,收拾東西,向東麵的村子走去。
都說看山跑死驢,真是不假。我剛才看見的村子,並沒有多遠,可是走起來,才知道不好走,根本就沒有路,一路上都是阿土,在前麵拿著洛陽鏟開路,我們在後麵跟著。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才摸到了村邊上。
遠遠的就看見有村民在忙碌著。我們不覺得加快了腳步,村子裏的房子是那種邊民的高腳樓,下麵是養牲畜的,上麵是住人的。我們來到一個高腳樓的下麵,上麵有一個婦女在幹著活。老姑對她說:“我們路過這裏,還沒吃飯呢,能不能借你的灶,我們做飯。”高腳樓上麵的婦女看了看我們,似乎沒聽懂我們的話。老姑又說了一遍,那個婦女也說了一堆話,可是我們也聽不懂。正在相互猜測著對方是什麼意思。一個中年男人從高腳樓上探出了頭來。對我們說:“她不懂漢語,你們上來吧,正好我們也要吃飯了。”我們一行人都上了高腳樓,那個婦女對著我們笑了笑,把我們讓到了大廳裏,說是大廳其實就是一個空場,連凳子都沒有。今天他們家燉的雞,有一個大湯碗盛了出來,放在中間的位置,大家圍坐在一起,這家人隻有兩口,就是那個婦女和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對我們說,他叫彭瑞敏,他老婆叫阿月,他以前在山外打過工所以會說普通話,阿月這輩子都沒離開過大山,所以隻會講他們這裏的土話。我們邊吃邊聊,太陽就下山了,一片漆黑。彭瑞敏點起油燈,如豆的燈光在黑暗中晃動著阿土拿出地圖,向彭瑞敏打聽:“彭大哥,你知道這個地方嗎?叫聖境。”說著,把地圖遞了過去。彭瑞敏接過地圖,看了一下,不禁臉上色變:“你們在哪裏得到的這個地圖?”雪菲實話實說:“我們在一個河邊一個老黿的背上拓下來的。”彭瑞敏想了很久說:“聖境是我們湘西降頭術的中心,是所有降頭師心中的聖地,但是很少有人去過。你們為什麼要找這個地方?”我想了想,覺得沒有必要隱瞞就對彭瑞敏說:“我的朋友中了絲羅瓶,血降。我要找到下降的人,他被我也搞得反噬了,應該是受了傷,我懷疑他躲在這個叫聖境的地方。”彭瑞敏歎了一口氣:“唉,這個降頭可害死人了,你們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啊,居然被人下了絲羅瓶血降,唉。其實,我也是降頭的受害者。”說著看了看端著飯碗出去的阿月,接著說:“我本來不原意和阿月生活在一起,一直不同意這門婚事,我想在外麵闖一番事業,可是上次回來以後,我就再也走不出去了,一到村邊上,人就迷糊,怎麼也走不出去了。後來我知道,我中了降頭。可是我又沒辦法解開這個降頭。”我一聽,心中暗想,這降頭不僅害別人,連自己人也害。我對彭瑞敏說:“你把生辰八字告訴她了?”彭瑞敏搖搖頭:“不用我說,我父母也不喜歡我出去,說我們不應該出去,應該守在這裏,說我們是什麼佗人。所以把我的生辰八字告訴她了,讓她把我留住,可是我到現在也沒妥協,隻是不能出去。”老姑和雪菲都同情的看著彭瑞敏,可是我注意到,彭瑞敏自稱是佗人,我問道:“你們這裏的人都自稱是佗人?”彭瑞敏點點頭,我又接著問:“你知不知道一個叫彭惠德的人?”彭瑞敏想了想:“好象聽說過,又好像沒什麼印象。”雪菲在我身邊對我說:“問天,你能不能幫幫他?”聽到雪菲說的話,彭瑞敏眼睛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