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人兒聽到腳步聲,縮了縮手腳,又是一陣刺耳的金屬碰撞的聲音。
她緩緩的抬起小臉兒,那原本精致的麵龐此刻早就變得麵目全非,兩邊的臉頰沒有一塊兒是好肉,幾乎都要腐爛的散發著惡臭。
一雙大眼睛此刻毫無神采,空空的就像是兩個大黑洞一樣,再看向他的時候,裏麵盛滿了迷茫,還有無止境的恐懼,猶豫了好久,她張了張已經幹裂的發白的嘴唇,聲音是嘶啞的,很是難聽:“千璽哥哥……”
易烊千璽聽得皺了眉,微微俯下身子,蹲在地上,視線才能與她平齊。可是,他並沒有看她,反而是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挑起靜靜的躺在那潮濕地麵上的匕首,白皙的指腹緩緩的把那利刃上的鮮血抹去,輕舔舐著那微有些粘稠的液體。
腥甜的味道讓他猩紅了眼,唇角掀起一抹邪佞的笑,手指靈活的把玩著那鋒利的匕首,仿佛這是世界上最普遍不過的玩具。
歐陽玉溪不經意的看到他唇角的詭譎,再瞥見那手中的匕首,瞳孔驟然一縮,像是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樣,不停的往角落裏縮,盡管她現在已經是很靠牆角了,但她依舊是拚了命的往後退,皮膚不停的摩擦著冰涼肮髒的牆壁,磨得都破了皮,原本接了疤的皮膚不一會兒就因為她劇烈的運動又綻裂開來。
她好像是不知道什麼是痛一樣。
易烊千璽的眸中閃過一絲陰狠,轉瞬即逝,但還是被她給捕捉到了,他拿著匕首,突然朝她靠近,猝不及防的在她肩膀處又劃了一條紅痕,不算重,但血液卻爭先恐後的流了出來。
痛苦的她整個小臉兒都皺成了一團兒,突然,像是發瘋了一樣,猛地伸手推開他,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朝著另一個角落跑去,嘴裏不停的尖叫著,吐露出一些不清晰的文字,很是淒厲。
他聽不懂,也不想聽懂。
易烊千璽不追,像是看著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眼中盛滿了嗜血,唇角的弧度帶著玩兒味。
盡管這房間是不小,但是有鐵鏈的禁錮,她根本就跑不遠,不到五米,立馬就摔倒在了地上。肉體碰撞地板,發出一聲悶響。明知道自己根本就跑不遠,但她依舊堅持不懈的又爬起來,朝著遠方跑,然後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在地上,直到把自己弄得全身是血。
仿佛隻要她這樣一直跑下去,就能掙脫開這禁錮一樣,仿佛,後麵的人不是優雅的王子,而是毒蛇猛獸一樣,不,或者說是……惡魔。
可笑!
易烊千璽側身倚在冰冷的牆壁上,看著她那滑稽可笑的行為,仿佛是在看一個再卑賤不過的螞蟻,薄唇輕啟,話語讓她絕望:“跑什麼呢,你明知道我不會放了你的,想用這種方法乞求憐憫?真是幼稚的可怕。”
她依舊不停的淒厲的尖叫著,在這寂靜的夜,顯得格外的刺耳。
易烊千璽似乎是有些不耐,抬起手,把那匕首猛地朝著她摔倒的方向一丟。那匕首竟然繞過了她的身子,直直的插進了她扶在地上的手背,受到慣性的作用,力道大的幾乎把她的整個手背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