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樂言諾覺得,她對王源是特殊的,從小到大,她不會對除了她父親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撒嬌,無論是對她千依百順的追求者還是比她年長的長輩。
可是,偏偏王源他是個例外,她總會在他麵前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小女子的嬌氣,甚至用一張她不大會用卻在他麵前用的很嫻熟的可憐蟲的臉向他求撫摸。
父親死了很久了,如果不是他,她幾乎要忘記撒嬌是什麼滋味兒了。
王源放慢了腳步,轉頭側看著她,幽幽開口:“跟緊我。”
“嘁,我又不是路癡。”
樂言諾小聲的嘟囔,卻還是聽話的緊緊跟在了他後麵。
今晚的星星格外的多,把天空裝點的精致又美麗,正巧給他們照亮了路。
王源一直警惕的注意著周圍的動靜,生怕再有個狗仔突然蹦出來,到時候他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樂言諾倒是清閑的很,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麵,仿佛有他在,什麼都不用擔心。而且換了雙鞋子,雖然穿著有些不合腳,但至少比十厘米的高跟鞋要來的舒服。
一直出了酒店後門,王源才鬆了口氣,倚在冰涼的牆壁上,微抬頭望著夜空中月餅似的月亮,麵無表情,似是在思考什麼。
樂言諾走到他身旁蹲下,語氣裏帶著些許不屑:“我說,你沒必要這麼警惕吧,你當你自己是大明星呢,人家狗仔還天天跟著你麼?”
她話音未落,王源就立馬挪開了地方,抬手打了輛出租車,頭也不回的督促:“走了。”
樂言諾皺了皺鼻子,往前邁了一大步,鑽進車裏,把手裏的高跟鞋放在腳邊。無意識的往旁邊一瞥,不偏不齊的瞥到他赤裸著的腳上。
因為草坪裏有很多咯腳的小石子還有一些堅硬的草枝所以被紮破了皮,腳心血肉模糊的一片混合著泥土和草葉,看上去倒讓人心疼。
樂言諾垂了眼眸,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佯裝無視的直起身子,依舊閑適的模樣倚在座椅上,頭朝著窗外。
她向來不怎麼會關心人,心裏別扭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語氣依舊涼涼的:“你腳受傷了。”
王源一直盯著窗外,表麵上如平常一樣平靜,連看都沒看一眼:“沒事。”
樂言諾把腳上的男士皮鞋脫下來,用腳踢到他腳旁,戲謔道:“你還是穿上吧,省的變殘疾了。”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這麼嬌氣?”
王源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突如其來的諷刺讓樂言諾頓時氣兒不打一處來。
聞言,她冷笑了聲,秀眉一仰,接下了他的諷刺:“我就嬌氣了,你倒是別管!”
樂言諾攥了攥拳又鬆開,抬手搖下車窗。霎時間徐徐的涼風灌進了脖子裏,惹得她打了個冷顫,眯起了淩厲的褐眸。
要不是他剛剛幫了她,她才不會對他這樣客氣!
“……”
王源倒是沒想到她這樣說,轉頭側眸看了她一眼,因為憤怒,她的身子不住顫抖,似乎是在隱忍著怒氣。
他沒說話,她也沒說。
霎時間,空氣沉寂了下來,竟然就這樣沉默了整整一路,直到司機的一句“到了”才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