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瀾也明了藍雪涵小心思,眼神眯了一下,看著前麵兩人風華雅致的背影,期間流露出的輪回不滅的和諧,他眼裏閃過一抹深思。
世人都道,無雙公子就像是經世打造的美玉,溫潤中透著絕世的風華,但他知道溫潤下藏著的是入骨的寒涼,這種人無論對誰天生都帶著一種淡漠,看似溫和實則極難接近。
然而,看著方才的情形。東方瑾對於小涵是不一樣的,他可沒忘記東方瑾看見藍雪涵被綁著的時候,眼神掃過他時,後背升起的絲絲涼意。
現在看來,東方瑾應該是對藍雪涵動情了,隻是也許他自己都沒發覺罷了。
想起下山時,天山老人對他所說的話,他心底微沉,往日嬉笑的臉上一片沉寂,嘴角緊抿,桃花眼中閃動著濃濃的擔心。
藍雪涵和東方瑾上了馬車以後,東方瑾玉顏淡淡,看不出喜怒。藍雪涵則是眼帶尷尬,眼角的餘光看著東方瑾。
過了一會,受不了車裏壓抑的氣氛,藍雪涵清清嗓子開口道:“嗯.....嗯,那個什麼,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上官瀾那丫的栽在別人手上,看見他黑的快要滴出墨來的臉色,實在太解恨了。謝謝你!”
東方瑾聞言,眉梢一挑,似諷似嘲的眼神落到她身上。
“師傅要是知道你被人這樣五花大綁,買賣論價,你說他是會氣的跳腳還是衝來天聖教訓你這個無用弟子?”
藍雪涵臉上的尷尬一掃而空,心裏升起一絲怒火,眼底旋著濃鬱的黑色,牙根緊咬。
就知道從他嘴裏聽不到好話,她暗自氣結,轉過臉去,不欲再與他多說。
可是她還是比較好奇為什麼上官瀾會做了臨風國的右相?畢竟上官瀾的性子她還是知道的。
藍雪涵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氣息,稍稍恢複往日的神態,眉宇間帶著疑惑問道:“為什麼上官瀾會做了臨風國右相?我記得那貨性子向來率性而為,肆意無狀的。今天在右相府見到他,我還是很好奇的。”
東方瑾聞言,清冷的目光瞥了她一眼,神色淡漠道:“他不是說了嗎?理由是方便為進出名伶煙花之地鋪路。我倒不知,你居然還有這樣的愛好!”
不難聽出東方瑾話中的諷刺意味,藍雪涵神色訕訕,剛才她以為東方瑾沒聽到呢,沒想到還是被他聽到了。雖說是事實,但是被他一說,就好像自己行為不檢一樣。
藍雪涵忘了,這是在古達,女子向來以溫良淑德,溫婉賢淑為標榜,她想要去逛那種地方,在別人看來自然是行為不檢,有傷風化。
燦若星辰的美眸中劃過一抹心虛,眼神遊移,沒有去看東方瑾的神色。
“你別聽上官瀾胡說,他向來以欺負我為樂。栽贓嫁禍,無所不用其極,他這是在詆毀我,你可別相信他。”
東方瑾聽著藍雪涵屋無力地解釋,眉梢一挑,瞧了她一眼,開口道:“藍雪涵,你知道你現在臉上的表情大寫了四個字嗎?”
藍雪涵絮絮叨叨地小嘴一停,微微偏頭,眼帶詢問。
“那四個字?”
“做賊心虛”東方瑾緋紅的薄唇中優雅地吐出了這四個字。
“........”
藍雪涵冷汗一連,語結地看著東方瑾,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著明顯就是不信嘛!
知道不能將她刺激的太過,東方瑾略微一滯,緩緩地聲線響起。
“兩年前,清雅去法華寺上香祈福,回來的路上遇到刺客,護衛不濟,清雅命危之際,上官瀾路遇救了她。
清雅是父皇最疼愛的女兒,上官瀾救了她的命,父皇自然感謝他。遂將他留在朝堂,許他官職,但也是他的本事。短短兩年,在一幫世家子弟中脫穎而出,一路扶搖直上,做了右相。”
聽著東方瑾的敘述,藍雪涵眉頭緊鎖,眼底浮現著濃濃的不解與擔憂。
上官瀾那人,看起來對誰都笑臉相迎,極好說話的樣子。但是她深知,他的骨子裏是極為涼薄的,路見不平這種事情壓根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