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裏,藍雪涵像是又回憶起那晚的血腥似得,神色有些激動。閉著眼睛緩和了一下繼而又說道:“我可以容忍因為天下大勢或更多人安危而必須要犧牲的殘忍,但是我容忍不了為了一己私欲而進行的屠殺。但是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晚了,他現今大錯鑄成,我這個姐姐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而且,我從來都沒有不承認他這個弟弟。在當初我救下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我藍雪涵的弟弟,這一點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即便,他還因當年的事情恨著我!”
藍雪涵沒有看到當時黎北晨看到她的那一眼,所以錯過了黎北晨那時的懷念。而此時北冥禦聽著和藍雪涵和黎北晨所說的截然相反的話,眉宇間籠上一層淡淡的疑惑。
盡管如此,他也沒有開口再問什麼,而是說了句“凡事還是說開的好,當年他是年少輕狂,而你是滿心希冀,所以才容忍不了那樣的事情。所以,無論你也好,還是他也罷,都隻是愛之切,情之深而已!”
他不是多話的人,當初主動開口問黎北晨已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所以,他此事斷然不會再煽情地去問藍雪涵什麼。這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是非曲折,愛恨情仇都應該由著他們去解決,而非由他一味地插足其中!
最後,藍雪涵自己離開了亭苑。北冥禦看著她的背影,眼神裏流露出一抹從不屬於他的哀傷和淒然。
當初救她的時候隻是因為她眼神中的倔強和不屬於她那個年齡段的沉穩機智震驚了他,但是卻在不知不覺間,這抹藍色的身影已經成了他生命中永不退色的顏色。
或許是她不經意間的機智聰慧,讓她顯得與眾不同;或許是她無意間的溫暖,讓他感受到了什麼叫情;或許是她瀟灑不羈的笑容,照亮了他黑暗的歲月。或許是什麼,他也不想再追究了,他隻明白,這一生,這傾城絕世的女子踏進了他的生命,就已經住進了他的心底。
他碰不得,別人也碰不得,一碰就是蝕骨焚心的痛!
藍雪涵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她看著天邊的漸漸升起的晚霞,絢麗至極!心裏的那份愁緒也終得到了緩解,她無權去置喙別人的人生,更不會去左右別人的感情。
愛也好,愛而不得也罷。即便是痛苦的,這也是別人甘願品嚐的感受。她隻願,這些顛簸在紅塵中的遊子,終於一日能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看著街邊喧鬧的人群,每個人臉上洋溢著人生百態。但是他們的臉上都充滿了平凡的幸福,藍雪涵的心裏也有了一份平靜和安寧。
一人漫步回府後,看著一個人站在院中的東方瑾,藍雪涵的眼中出現了平時從未出現過的安然和滿足。這個男子,無論外界對他的評價有多高,無論外麵的風雨有多大。他始終都在這裏,她隻要一回頭就能看到的地方。這樣的感覺,是幸福和安然!
東方瑾聽到後麵的腳步聲,就知道是她回來了。她身邊有著他派去保護的人,所以她去了那裏,他自然是清楚的。
之所以不去找她,是因為他相信她。而且,他也願意給她足夠的空間,讓她自己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東方瑾優雅的轉過身來,麵上帶著比晚霞還要絢麗的笑意,他溫雅清潤的聲音響起“過來!”
藍雪涵聞言,笑了笑,然抬步走到了他跟前。
“怎樣?說清楚了沒?”
藍雪涵知道她身邊一直都有東方瑾的人,所以一點都不訝異他知道她去了那裏。隻是,想起北冥禦她開的那個玩笑,她眼底升起絲絲戲謔的玩味。
“無雙公子,北冥禦說要是他此時將我帶回聖雪國,你這場婚事是不是就告吹了?”藍雪涵不想承認,她隻是想看東方瑾變臉的樣子。
可惜,東方瑾聞言隻是淡淡的挑了一下眉,然後悠然而淡定地說道:“不會告吹的!”
藍雪涵眉頭一緊,嘴角的笑意散了幾分“你還有別的成親人選?”她此時也隻能想到這個辦法了。
東方瑾失笑地敲了敲她的額頭“最近天下都在盛傳你才驚九州的名頭,可是我卻沒有看出你有那裏能和我們比肩了。”
從他的話中,藍雪涵不難聽出調侃她的意思。捂著被他敲過的額頭,藍雪涵皺著眉頭看著他“是你說即便沒有我,婚事也不會告吹的。那我也隻能想到這種辦法了嘛!”
“且不說他你願不願意與他一同回聖雪國了,就單單他想走出這天聖京城就是一個難題。在我的地方帶走我的王妃,這傳出去,豈不是砸我招牌嗎?”
藍雪涵見不得東方瑾這幅自信臭屁的樣子,忍不住的反擊他“你怎麼知道我不願意和他一同回聖雪國呢?萬一本小姐就好逃婚這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