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聖京城郊外一處精致的院落中,尹千瑩看著下麵的黑衣人猛然站起來,眼中含著一絲不可置信,厲聲問道:“你說什麼?誰死了?”
下麵的黑衣人那裏見過尹千瑩這般有失優雅,連忙說道:“夫人,我們護送尹月到快到常州的時候,突然出來一群黑衣人,他們武功奇高。在打鬥中,尹月便被殺了。屬下保護不力,還請夫人責罰!”
尹月死了?!
這個消息對於尹千瑩來說,猶如晴天霹靂般讓她瞬間腦海空白。
尹月於她,三十多年的陪伴,見過了她所有的愛恨浮沉。即便再狠心的人,對於這樣無怨無悔地為她奉獻三十年,又豈會無動於衷呢?
她失去了武功,沒有了利用價值,在天上天來說便是隻有死。她費盡心思將尹月送去常州,就是希望她餘生能安穩度日。
可沒想到,她還是死了!
“是誰?”尹千瑩此時已經控住了自己的情緒,但是語氣中的森寒陰鷙讓黑衣人都無端升起一股寒意。
他吞咽了一口自己的口水,然後小心翼翼地回道:“來人說是藍雪涵討回夫人欠的債的,藍雪涵還讓帶話給夫人,有些人有膽子動,就得做好拿命來還的準備,尹月隻是她討債的利息罷了!”
後麵的話在越來越壓抑的氣氛中漸漸變小,聽到最後的尹千瑩麵色猙獰,眼中燃起來自地獄的陰詭火焰。
“藍,雪,涵!”一字一字從牙縫中迸出來,帶著肅殺的戾氣。
突然,一陣縹緲優雅的聲音傳來。
“不過是死了一個丫鬟罷了,怎麼?少夫人難道想讓藍家繼承人為她賠命不成?”語氣中的諷刺之意十分明顯。
刺的尹千瑩心頭一痛,含著凜冽的光芒便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一襲青衫宛如和煦的清風拂過,精致無雙的麵容像是霧中花,帶著神秘朦朧。俊逸的容顏帶著點點病態的蒼白,一雙眼眸深不見底裏麵含著晦澀陰暗的光芒。一舉一動都帶著世家公子的衿貴清華,麵色沉寂,嘴角的諷刺之意卻清晰可見。
來人便是蕭銘羽!
尹千瑩見到是蕭銘羽,張嘴便諷刺道:“打狗也的看主人,她不分尊卑,本夫人教訓她又有何不可?蕭銘羽,你也隻不過是藍家養的一條狗而已,別以為家主器重你,你就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這話如此尖酸刻薄,裏麵諷刺的意味很是濃厚。但是蕭銘羽確當沒有聽見一樣,眼神輕緩波光詭譎,麵色沒有半分變化。
不過,說出的話卻句句插在尹千瑩的痛楚上。
“我總算知道,大少爺為什麼寧願放棄家族榮華,也不願娶少夫人你了。這般潑婦行徑,怎麼看都不像是世族培養出來的千金小姐啊!”
尹千瑩聞言,美眸睜裂,麵色鐵青。她正要開口時,隻見蕭銘羽拿出一個令牌,古木製成,上麵刻著藍家的印記。
令牌猶如家主親臨!
尹千瑩即便有再大的氣不也便在多說什麼了,她此時強製著自己冷靜下來,微眯著美眸看向蕭銘羽已經他手中的令牌。
“家主這是要動手了嗎?”
“少夫人前些日子做了什麼該不用我提醒了吧?少夫人也算是達到了自己的最初的目的,而藍家的繼承人也是時候回去了!”
藍家勢力龐大,尹千瑩所布的局藍曆絕早已知曉。隻是這樣也有利於讓藍雪涵回歸藍家,他當然沒有阻止的理由。
尹千瑩覺得這樣也好,畢竟現在已經達到了她最初設這局的目的。現在也是時候讓他們一家團聚了,至於尹月的仇?
她就不信,在天上天,自己的地盤上還收拾不了一個小小的藍雪涵了!
隻是在這之前,她絕對要讓藍雪涵吃點苦頭,警告她一番。
“那你現在想要怎麼做?”
聽見尹千瑩問他,蕭銘羽沒有答話,隻是溫涼地說道:“這是家主交於我的任務,就不勞少夫人掛心了。我來此,就是想告訴少夫人,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畢竟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有責任帶她安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