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無論是藍雪涵還是藍沐華都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重重地砸落下來,他們的世界卻是一片寂靜無聲。
心,痛到了極點!
而新生的孩子也像是感應到了親人的悲傷,嘶聲哭喊了起來。
伺候的丫鬟仆人們也有紛紛落下眼淚。
霎時間,整個房間被一層濃厚的陰霾和悲傷所籠罩。
柳眠月生產的故去,給了藍沐華很大的打擊。
藍沐華日夜不休地守在柳眠月的屍首旁邊,不言不語更是滴水未進。
他雖然表情平靜,但是周身凝結的壓抑和悲傷卻如同有形一樣的箭羽,插在見過他的每一個人的心中。
見者與其同悲戚!
柳眠月的葬禮是按照藍家嫡係夫人的規格舉行的,再加上當初清繳天上天的勢力,能留下來的不是當初歸順了東方瑾的,就是東方瑾原本的勢力。
所以,柳眠月的葬禮辦的很是轟動。
藍雪涵的心中的難受絲毫不必藍沐華差,但是她卻不能放任自己的悲傷。
如今藍沐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不能自拔。
小念剛剛出生,因為是靈傑子的產物,雖然靈識已通,但是身體素質卻是差到了極點。
這幾天夜晚哭喊,時常高燒,讓藍雪涵一直提心吊膽地照料著。
再加上迎來送往前來吊唁的人,所以藍雪涵決不能倒!
她若是倒了,拿這個爛攤子又能交給誰呢?
正是因為心中所承受的悲傷和壓抑堆積,再加上當初給柳眠月用內力補給氣血。
所以藍雪涵的身體也變得很是虛弱,這幾天,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來了。
當黎北晨帶著慕靈風來到天上天的時候,已經是柳眠月死後的第五天了。
吊唁完柳眠月之後,黎北晨走到了藍雪涵的跟前。
看著她憔悴的麵容,布滿血絲的眼眸。
整個人除了硬撐起來的精氣神,完全就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黎北晨心中浮上心疼之色,“姐,你......!”
心中千言萬語,卻一時哽咽,不知該說些什麼。
藍雪涵明白他的意思,勉力勾了勾唇角,安撫道:“姐沒事!你不用擔心,你先下去吧!”
黎北晨聞言,頓時眼中滑過擔心的薄怒之色。
沉聲道:“怎麼能說沒事呢?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眼睛浮腫,血絲遍布,像是沒事的人嗎?”
藍雪涵聽見他的話,偏頭看向柳眠月的靈柩,聲音沙啞低迷道:“我七歲離家,在外拜師學藝八年未曾回家。
再後來,嫁給東方瑾。陪他一路奔波,快三年了,我在娘親麵前盡孝的時間寥寥無幾。可是娘親卻受我拖累,受盡別人的算計,最後還賠上了一條命。”
說到這裏,藍雪涵眼睛微眯,死死地攔住了欲要衝破眼眶而出的淚水。
沉默了一下又接著說道:“若是此時我連娘親最後一程都送不了,我還配是娘親的女兒嗎?”
深知柳眠月在藍雪涵心中的地位,所以麵對此時的藍雪涵,黎北晨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勸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