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瑾對於他的怒氣佯裝不見,優雅的一笑,盡顯溫雅清潤的衿貴。
“好了,發發牢騷也就罷了!我就不信,你真的想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
說這話的時候,東方瑾眉梢一挑,看得蕭銘羽鬱悶之極。
斂去了麵色外漏的神色,眼中一派鄭重。
“難道以你的醫術真的就無半絲回旋的餘地了嗎?”
東方瑾搖了搖頭,神色間不見半點憂傷之色。
“媚術本就是逆天之術,我是人,不是神!”
說這話的時候,好像那事關生死之人與他無半點關係一般。
聽出了東方瑾話中的淡漠之色,蕭銘羽眸色一閃。
直言問道:“他此番這樣,你心中就無半點難過嗎?”
畢竟是血濃於水的父子之情,再者東方瑾也不真是那種的冷血無情之人。
這話問的很是直白,可是的東方瑾卻沉默了良久才出聲。
聲音暗啞,帶著莫名的憂傷。
“我也以為我會不舍,會難過,會想普通人家的兒子那樣,祈禱上蒼延長他的壽命。
可是事實上,我壓根就沒有。因為這世間的父子有那一對,會像我和他一樣諸多算計,諸多防備呢?”
想到這裏,東方瑾不禁勾了勾唇角,隻是眼角流露出來的卻是傷感之色。
“有時候所謂的父子之情並不僅僅隻是擁有血緣關係即可,還需要彼此之間的苦心維護和經營。
我們之間的情誼早就在過往的歲月中,在他每一個決策中都消磨了半點不剩了。所以......”
轉眸對上蕭銘羽的眼睛,東方瑾眸色清淺但卻流轉著些許的傷色。
“我無動於衷,隻當是擁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吧!”
蕭銘羽見慣了東方瑾談笑風生間算計人心的腹黑,見慣了他麵對藍雪涵時情深似海的溫文爾雅,見慣了他殺伐果決的狠辣凜冽。
見慣了他諸多模樣,可是還未從見過像現在這樣的樣子。
就像是故作灑脫的表麵下,流動的是深深的傷感。
他也從不會安慰人,所以麵對這樣的東方瑾隻能佯裝沒有看出來,為他保留自己最後的一點驕傲。
畢竟,他隻是需要一個傾訴者,而並非是一個安慰者!
眉眼微動,然後轉移話題道:“那你也不該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啊!雖然屆時是我的掌控聖京的局勢,但是你這個太子也不該做一個甩手掌櫃啊!”
都是心思通透之人,東方瑾此番的做法他又豈能不懂?
如今文景帝大限將至,而東方瑾也隻是待的時間也不長。
聖京中的事情,若是此時都交給東方瑾處理,那屆時他接手過來的聖京便會是一盤陌生的棋。
在這樣瞬息間千變萬化的詭譎中,稍微有一點差池都可能會產生不一樣的結果。
所以,索性東方瑾便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他處理。
屆時,聖京的局勢就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各方麵的調度和調整,他也再熟悉不過了。
這樣一來,便能為東方瑾解決掉後顧之憂了。
他也清楚,但是心裏也很是不平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