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出院(1 / 3)

張蕾像平常一樣早起,隻不過覺得眼睛總是難以睜開,昨晚幾乎失眠。他很無力地洗臉吃一點餅幹,然後習慣地掏出手機要發短信。隻不過沒有按鍵打字,突然發現姚婷不在聚家舍裏。歎了一氣,一種擔心從心裏湧上大腦,然後寫在臉上。

張蕾把書包提上,順手把門關上。然後到車棚推自行車,姚婷的自行車就在他的旁邊,兩輛緊緊地互相挨在一起,好像誰也不能離開誰。他推著自己的自行車,習慣性朝牌坊望去,空蕩蕩的地方什麼也沒有變,隻是少了熟悉的姚婷。

“你還好嗎,你在那裏。”劃過胸口的傷痛,張蕾小聲地說。

張蕾似乎少了點什麼,好像很難過。自從來到廣東住在聚家舍的第二天,就和姚婷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直到今天已經習形成慣。空空的地方,以前總是有一個女生,留著長頭發,在那裏扶著自行車微笑地等著人。今天那裏除了看見一片榕樹的落葉在飄以外,他似乎什麼都沒有看見。

秋天來了。

張蕾扒在桌子上,上課的鈴在響著,同學們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陣嘈雜後便安靜下來。英語老師提著一台錄音機跨進課室,手臂夾著幾本講義。打開班裏的多媒體,英語老師不喜歡上課前叫學生行上課禮。正要把講義翻開,感到有點不對勁。老師的目光落在張蕾身上,同桌拍拍在桌子上睡覺的張蕾。他睜開眼睛意識到什麼迅速地站了起來。

“你昨晚沒睡覺嗎?”英語老師問。

“我……我昨晚……失眠。”

張蕾也不知道自己的腳為什麼在有點發抖。按道理,他什麼事情都經曆過了,為什麼現在有點心慌。

“都高三了,你們還沒有調整好心態。”老師有點不高興地說,“晚上睡不好會影響第二天的學習,所以你們要好好調整好心態。”

“是的,老師。”

英語老師抬起頭來像一個演講家,總是喜歡在學生麵前嘮嘮叨叨地說出一大堆道理。

他說:“高三是中學的一個關鍵時刻,關係到每一個學生能否考上大學,晚上失眠很不好,大多數的失眠都是由心理引起的,如果心裏煩燥的話就去找心理老師談談。一大堆的心事不要塞在心裏麵,有些東西隻要說出來就舒服了,所以失眠的同學要把自己的心態調整好。生活好了,學習才好……”

“為什麼張蕾一個人睡覺連我們也要挨罵?”一個聽得不耐煩的學生埋怨著,“隻是嘮叨他一個人就可以啦……”

“沒辦法,誰叫他是班上的超級優秀生呀。”旁邊的一個學生無奈的學生說,“她的一舉一動都是代表整個班的。”

“沒勁……”

張蕾站著聽到有些學生在談論著自己的不滿。至於老師說什麼就沒有聽清楚,一直用“是”回答老師的問題。心想:“如果隻是心煩失眠就好了。”

英語老師向張蕾做了一個坐下的姿勢,張蕾座下來後再聽他幾句嘮叨,就開始講課了。

“這個更年期的英語女人總是有嘮叨!”

張蕾翻開書本時候聽到旁邊的同學的說。

張蕾總是集中不了精神聽課,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課鈴響起來,他好像什麼也聽不到。昨晚失眠了一夜,現在的嚴重眼困感覺該是害死了他。為了提神他一次一次地喝白開水,不過沒有效果。英語老師提起錄音機夾著講義走出教室,幾個同學一湧而上把張蕾圍在中間。張蕾看到他們望自己的眼神,不禁聳起了雞皮疙瘩。

“幹嘛這樣望著我?”張蕾縮了縮身體問。

他們的眼神很奇怪。

“你,你沒事吧?這樣的上課狀態你是第一次哦?!”一個比較黑的男生問。

張蕾微微抬起頭,滿臉憔悴。他對奇怪的行為想了一下,奇怪地問:“你們幹嘛呢?”

程麗看見很多人圍著張蕾問這問那的,也走了過來,了解了大家問為什麼張蕾後,拍拍張蕾的背說:“張蕾,你還好吧,他們都在問你,你今天怎麼了?”

“沒事!昨晚睡不好。”

張蕾習慣的朝姚婷的座位看去,空空的座位上沒有人動過的東西。昨天下午自己放在桌麵上的那支筆也沒有人把它筆桶裏。

“姚婷還是沒來上課。”

“怎麼知道?她一個星期六天上課有五天不會來。看來她的德育分已經扣光了。”程麗歎息地說。

“何止?她跟本沒有聽過課!”那個比較肥胖的女生說。

“噓……你們少說點吧。那都是別人的事情,不要在後麵說她的壞話了。”高大的體育委員楊胡看到張蕾不高興,於是會意大家不要再說下去。

張蕾的臉更加憔悴,不過對著同學們,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整了整情緒,微笑起來,說:“幹嘛?你們今天很怪哦。”說完他很有意識地低下頭去收拾著課本,然後把下一節課要的書本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