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
京都。
菊一文字則宗已經被取了出來,放置在禦前。
天皇則是在幕後看護著這把劍。
有下人很快帶領來了一人。
“男穀信友。你可有把握解決那個忍者?”天皇向著底下的武士問道。
“區區忍者而已,毫無道德可言,輕而易舉。”男穀信友是一個中年人,顯得有些清瘦。比起吉田鬆陰的溫和而顯得年輕,比起佐久間象山的威嚴,充滿著官員的氣派。
吉田鬆陰是思想家。佐久間象山是政治家。
而他,隻是武士。
他是純粹的武士。
這樣公平的決鬥,最適合他。
他早已經從別人的手中聽聞了自己的弟子島田虎之助被霧隱雷藏陰謀害死。但是此時他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憤怒與怨恨。
既然已經是決鬥,那就隻需要用決鬥來解決就好了。
而在決鬥之中,憤怒與怨恨都是無謂的情感。
他知道吉田鬆陰與佐久間象山都很厲害,但是他無所謂,因為這兩人都不夠純粹,隻有他才能每日堅持鍛煉,將劍道錘煉到極致。
他相信,若是在決鬥場上,吉田鬆陰和佐久間象山都無法打敗自己。因為這兩人能力雖然強,但隻能欺負弱者。
強者與強者的對決,依靠終究還是劍式,是速度與力量。
而自己所日日錘煉的身體與劍技,速度,反應,這一切都在那兩人之上。
“坐下吧。”天皇指示道。
很快,又有不少大臣來了,其中有公家的也有幕府一派的人員。
不過吉田鬆陰與佐久間象山都不在。
倒是江離,帶著雨霜雪幾人來了。自然,還有著不少的手下。
“在天皇禦前,不應攜帶武器。”
很快就有官員侍女過來檢查著,江離幾人身上自然沒有武器,連跟隨的其他人,江離挑選出的忍者也同樣沒有武器。
天皇見此很是滿意,但隨即皺了皺眉問道:“將軍怎麼還沒有來?”他懷疑是幕府將軍故意遲到,又想到幕府將軍此時已經年老體衰,或許是身體不適。幕府將軍可能已經活不了多久了,或許自己可以一鼓作氣收回權力。想到自己即將收回大權,心中也不禁有些激動。
“將軍暫時來不了了,不過您很快就可以見到他了。”江離隨口道。然後看向了男穀信友:“我們現在就開始嗎?”
“也好,不過,兩位不用生死相決。”天皇擊了擊掌,很快有侍女奉上兩個餐盤,其中卻有兩尾活魚。有著一個老人站在旁邊。
“這是我宮廷之中的一位老廚師,我見他切開魚片的刀工十分精湛。他所切出來的生魚片乃是一絕。他今日想要見識一下兩位劍術。而我也想知道,若是以兩位的實力,所切出的生魚片該是何等美味。”
周圍的官員們頓時連連點頭。
“陛下果然有見地。”
男穀信友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江離微笑道:“好。”
立刻有侍女奉上了兩把劍,卻是十分華麗精致的短劍,薄如霜雪。看起來十分鋒利,但同樣也顯得易碎。
江離接過劍,在劍上一抹,劍上隱隱有著赤紅的光芒流動。
男穀信友接過劍,卻是率先出手,他輕喝一聲,揮劍而斬。
一時之間,仿佛隻能看到白色的光芒,在他的手中舞動。
片刻之後,他停了下來,說道:“切好了。”
眾人去看那條魚,卻好像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那個老廚師卻是喊道:“太令人驚訝了。陛下,請不要看這個魚似乎沒有變化,它實際上已經被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