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我自己的仇,我自己來報。女人就隻能走依靠男人的這麼一條道路麼?我承認,我曾經考慮過成為桂小五郎的妻子。但是現在,我不需要靠桂小五郎而活,我靠我自己就可以了!”
“你們這種舊時代的武士,太大男子主義,太傲慢了!”
阿鬆此刻,終於覺悟了。
她不想成為別人的附庸,自己的命運要自己掌握。劍客,不能依靠他人,隻能依靠自己手中的劍。
“機龍之助,我要感謝你,終於讓我悟了。”
她在了解的爺爺的死因,在了解了機龍之助的人生之後,終於領悟了。
“爺爺無力,所以等待著他人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那並非是身體上的無力,還有精神上的無力。
自己想死,卻又不敢死,是精神上不夠堅決。
機龍之助殺他,是因為他精神上的軟弱;機龍之助能夠殺他,是因為他力量上的軟弱。
如果爺爺是一個劍客的話,想死,就自己解決自己,想生,便用劍道斬殺出一條出路。劍道,是強大的力量,也是強大的精神。
平凡人依靠他人的救贖,而劍客依靠自己來獲得救贖。
“你踏入了劍魔之路,隻是想要尋找真的救贖。但是,無論你怎麼尋找都找不到的,因為能夠救贖自己的人,終究隻能是自己。”
“機龍之助,你一生所追求的境界,我替你達到了。”
“現在,就死在我的手中吧!”
阿鬆說著,一劍斬下。
劍刃鋒銳,一劍斬破了機龍之助的喉管,但他的臉上,那張猶如木頭的臉上,竟然浮現了一絲笑容。
“我好像,又聽到大菩薩嶺的風聲了,那風聲裏,還有人在唱歌……”
噗嗤,阿鬆將劍拔出,指向了兵馬。
“再見了,先殺了機龍之助,再殺了你,最後,是桂小五郎。”
她沒有提起阿濱,這終究隻是一個女人,即使她懷上了機龍之助的孩子也一樣。機龍之助與兵馬,都是劍客,既然拿起了劍,就應該有被劍斬殺的覺悟。
兵馬握住了劍,雖然受了傷,但仍舊堅持著。
阿鬆終究是女人,而且練習劍道的時間也不長,體力和經驗都不足。
隻要用上一擊,用這劍上的光芒,刺瞎她的眼睛。
兵馬心中一動,手中的劍對準了阿鬆,這是佐久間象山製作,根據黑船上的技術開發出來的劍。
是根據一種叫做電燈的技術製作而來,能夠在瞬間釋放出機器強烈的光芒。
但是,當他對準阿鬆準備出手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阿鬆蒙上了眼睛。
“這可是跟藥師先生學來的劍式。不要以為這樣我就看不到了,這紗布剛好是可以避免你的強光照射,雖然有些不便,但對我來說並不是太大的問題。兵馬,結束了!”
阿鬆悠然出劍,本來就已經受傷的兵馬,手中的劍又已經失去了效果,應對更加不堪。不過數招之後,就已經被擊倒在地。
“我……”
臨死之際。
他看到阿鬆摘下了蒙眼的紗布,這樣的阿鬆與那個柔弱的女子,隻會溫婉的唱著歌的藝妓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
仿佛比起自己劍上的強光還要耀眼。
阿濱看著阿鬆,不由得越發的感到了自己的無力。而眼前的少女也似乎更加美豔了。
“這是一朵,為自己而盛開的花啊!”
劍,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