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擁有絕世的容顏,在昨天午宴時,就已經有人妒忌她。
如今喜嬤嬤不開腔,秀女們更大膽起來,不踩白不踩,踩了說不定還合了喜嬤嬤的意。
現在初選之後留下五十多個人,估計在經過正選,能留下一半就不錯了。
若是能煽風點火、除去這個美麗的敵人,那留在東宮的機會也就更大。
宇文慧和沈晚楓回過頭來,見千夜連守宮砂都沒有,還敢這麼理直氣壯,兩人也都覺得,這是除掉一顆眼中釘的機會。
於是二人向自己身邊的秀女分別使了眼色,想要一起挑起事頭,激怒千夜,好讓喜嬤嬤處置千夜。
那些秀女站在二人附近,本來就有巴結這二人的心思,現在得到暗示,別提有多亢奮。
“聽說這沈氏的父親不過區區四品,家世卑微貧寒,母親是個村婦,所以她自小被養在鄉下,自然粗鄙,何須點什麼守宮砂呢……”
一個秀女用不算太高卻恰好被別人聽見的聲音說道。
隨後就立刻有人接了話。
“唉,也是可憐……這鄉下人當然不知道守宮砂是什麼,難怪她敢信口雌黃……這可真是鬧笑話了……”
伴隨著假惺惺的搖頭和歎息,看起來像是對千夜施以同情,令這誅心的話,反倒成了善意。
“如果守宮砂不能證明是否處子之身,那不就是質疑曆代選秀的規矩、質疑我們的清白嗎?這樣無法無天,實在不適合呆在後宮……”
這一句,就是為了曲解千夜的意思,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有些沒腦子的秀女聽了,當下不依,紛紛指責千夜。
喜嬤嬤見狀,一抬手:“來人!把她拉出去!”
柳慕煙一聽,臉都白了,急忙抓住喜嬤嬤的手,哀求道:
“喜嬤嬤,沈姐姐實在冤枉,求嬤嬤明辨是非,再詳查一下啊……不然萬一是誤會,那豈非造了孽嘛……”
喜嬤嬤看了柳慕煙一眼,認出這是柳丞相的女兒,是當朝姬太後喜歡的晚輩之一,也不能不給她幾分薄麵。
“詳查?連守宮砂都沒了,還需要詳查嗎?”她冷冷道。
千夜沒想到柳慕煙那麼個懦弱低調又無趣老實的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麵替她說話。
她感激地看了柳慕煙一眼,然後對喜嬤嬤說道:
“守宮砂由來已久,正常情況下十分可靠,不會輕易消失褪色。但所謂一物克一物,就像毒蛇出沒處就有解毒的草藥一樣,總有一種東西是能消除守宮砂的。一夜之間,小女子的守宮砂消失,這必定是有人在我居室內做過手腳。”
喜嬤嬤聽了,倒有些尷尬。
假如千夜的話是真的,那辰月居出了這種陷害秀女的事,當然是管理上的疏漏,傳揚出去,主事的馨妃臉上也會沒有光彩。
喜嬤嬤是馨妃派來的心腹,自然必須顧忌娘娘的顏麵、皇家的體麵。
“還算有點詭辯的小聰明,那依你說,嬤嬤我還要不辭辛苦、去辰月居幫你查個案嘍?”
“這件事情,不敢勞煩喜嬤嬤。”千夜笑了笑,“隻是女兒家名聲比命更重要,小女子申請,秘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