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不知,昨日的謎題,本宮可否才對?”
秋千後,是玄烈。
一身寶藍色常服,臉上的微笑,就像秋日的暖陽一般,照耀到人心裏。
千夜愕然回頭,才知道紅蕊為何回去之後就神神秘秘,把她帶到了這裏。
這丫頭,八成是受了太子的籠絡,專門把主子引來的……
真是氣人。
“太子殿下……”
她想要起身,他卻壓著她的肩頭,轉到她麵前來。
“本宮能不能坐在你身邊?”太子見千夜抬頭看著他,就笑著問。
千夜沒想到太子竟然是這麼……直接的人,意外地眨了眨眼睛,忙向一旁讓了讓,可是又覺得讓一讓還不夠,堅持站了起來。
“本宮……”玄烈見千夜站起來,略有些失望,審視了一下自己,改口道,“我難道是老虎嗎?千夜為何敬而遠之?”
玄烈能改掉自稱,這說明他想要放下尊卑之分,和千夜拉近距離。
千夜很清楚,但是無論以她如今的秀女身份,還是以當初的郡主身份,她都是玄烈的臣子,決不能失了尊卑。
她俯身單膝跪地,道:“太子殿下溫文謙和,臣女並不懼怕。隻是天家威嚴不可褻瀆,臣女不能與殿下同坐。”
玄烈見她這樣知理識禮,讚許地點了點頭,坐下來,向她伸出了手。
“起來,這裏無人,你便讓我卸下片刻這殿下的身份罷……”
不知為何,這句話聽來竟有幾分辛酸疲憊。
千夜不禁抬起頭來,見他清澈的目光,不再像昨天一樣熾烈,純淨得看不出半點雜念,不由打消了防備,將手伸向了他……
他笑了,拉著她坐在身旁:“抓緊扶手,要起了!”
說著,他一手抓一條秋千索,雙腳在地麵上猛地一蹬,身下的秋千就被他向後蕩起。
千夜急忙抓緊了身邊的秋千索,但這個姿勢,就好像靠在玄烈的臂彎裏……
如此三四次之後,秋千已經被玄烈蕩得比較高,已經不需要太大的推力,玄烈到了最低點就輕輕一蹬,秋千便悠悠然然蕩個不停。
要是以前,千夜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嚴肅莊重的太子殿下,竟然也有如此童趣的一麵。
他蕩秋千很有技巧,竟像是經常玩一樣。
千夜隻抓著一邊的繩索,坐不穩。玄烈便將手臂伸給了她,讓她挽住。
她看著玄烈的胳膊,心裏忍不住一陣“憂傷”。
虧她還把紅蕊當成心腹,當成姐妹,轉眼就被這丫頭給出賣了,獻給玄烈……
真是家賊難防,欲哭無淚。
為了不從越來越高的秋千上掉下來,她勉強笑了笑,挽住了玄烈的手臂。
玄烈見她一臉尷尬的表情,忍不住輕笑一聲,抬起頭看著一望無際的藍天上自由翱翔的白鴿,沒有說話。
他的側臉,像極了他的父皇南宮燮,千夜看著他就仿佛看見在朝堂上意氣風發的皇帝,忽然覺得,這樣堅毅的輪廓,充滿了一種王者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