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監視我的人看……”
他輕撫著她的發絲,神情變得有些沉重,不願提及外麵發生的事,讓千夜在宮裏擔憂煎熬,便略過了重點:
“你也是上過戰場的人,這點小傷,怕什麼?別問了,你隻要知道,哪怕傷得再重,我答應了,就一定親自來。若不是墨無崖和阿紫這兩天守在我房門外,昨晚我絕不會失約……”
千夜忽然坐起來,秀眉一橫:“失約就失約,誰要你帶著傷來啊!墨大哥和阿紫就應該把你綁在床上才對!”
景公子見她雖然嗔怒,其實是心疼的,便挑了挑眉,得意一笑。
千夜看出他在得意什麼,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得意什麼,你以為我心疼你啊,才沒有!我隻是怕你傷情反複,耽誤了幫我查線索。”
說著,就扭過臉去。
景公子哈哈大笑,笑得千夜臉越來越紅,紅得像個番茄。
千夜尷尬的要命,腦子裏浮現出四個大字:“欲蓋彌彰”。
天啊,我剛才到底說了什麼,這種話簡直就是不過腦子,簡直就是明明白白告訴他,我在心疼啊……
該死……太丟臉了!
仿佛這輩子都沒有說過如此愚蠢的話,千夜簡直想把自己這不聽話的舌頭咬掉。
她頭痛地使勁兒別著臉不看他,直到平複了心跳的速度,臉上不再那麼燙,才回過頭來,板著臉道:
“其實我今天等你來,是有個重要的線索想不通,想問問你的意見。”
千夜揚起下巴,強硬地轉移了話題,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景公子。
景公子玩味地看著她,笑著點了點頭:“什麼事,你說。”
千夜道:“我一直覺得辰月居的四個秀女之間有一種隱藏的關係,這讓我們成了敵人眼中的獵物。所以,龔靈玉死了,上官笙兒中了一次毒,我被人抹去守宮砂,紅蕊被我連累……這些事才接二連三的發生。今天我終於發現了一個線索,那就是,沈梅清是柳丞相的門生,柳丞相在朝時曾經打算提拔他……”
景公子看著千夜,沉默了片刻,沒有回答。
他早知道這丫頭的洞察力極為敏銳,想象力也很厲害,沒想到她身在牢籠一般的深宮內苑,竟然窺一斑而見全豹,從一點點小陰謀,聯想到朝堂爭鬥上去。
她的聰明機智,膽大心細,是他從未在其他女子身上見過的。
看著她靈動的明眸,他越發的喜歡她。
“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我猜錯了?”千夜問道。
景公子搖了搖頭:“不,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你不必再耗費精神去想,在宮裏,萬事三思而行,保全自己要緊。”
千夜豪氣一笑,拍拍景公子的肩膀:
“放心吧,我會的!不但保護好自己,還要保護好身邊的姐妹。”
景公子見她自己都麵臨重重危險,還懸心著辰月居裏其他的姐妹,唯有苦笑歎息,說道:
“那我就送你一個消息吧,大將軍上官淵這次回京述職,已率軍逗留京郊超過了朝廷規定期限兩天了。兵部派人催促過一次,他置若罔聞,依舊稱病拖延。我猜測,他不走,是因為選秀的事……這陣子你要看好上官笙兒。”
“什麼……”千夜聽了,愕然握緊了拳頭。“上官將軍怎麼能這樣做?這弄不好是死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