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一喜,忙接過鑰匙:“玉大人……多謝了。”
玉大人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向千夜告辭回房。
握緊手裏的鑰匙,千夜心想,有了這把鑰匙,晚上出去找師父就很方便了,玉大人真是我命中的及時雨啊。
是夜,千夜拿著鑰匙興奮得睡不著,幹脆起身,找小福子借了一件藏青色的小太監服。
然後躡手躡腳走進寧禧宮小廚房裏,找到一罐菌湯、一碟蜜汁蓮藕、一盤煮花生,一瓶米酒,拿食盒裝了,便從寧禧宮後門溜了出去。
有了冷宮的教訓,她這次不敢不喬裝打扮一番,哪怕走在無人的路上也十分警惕,生怕附近有暗衛。
確定自己沒有被人發現,這才走捷徑,穿樹林,往祭塔方向走去。
到了祭塔下麵,她看到祭塔的塔門是朝外落鎖的,不由犯了愁。
這時,隻聽頭頂上窸窸窣窣一陣微響,她抬頭一瞧,二層的窗戶裏垂下來一條繩子。
她微微一笑,挽住繩子拉了三下,那繩子就像靈蛇一般,纏著她的手臂,毫不費力就將她帶離了地麵。
她躍進二樓的窗子時,隻見帶著一個銀色麵具的師父正枕著胳膊、翹著二郎腿,躺在一條長案上麵,一手拉著繩子,一邊哼著小曲兒。
千夜不由挑起了眉毛,詫異地看著他。
“師父……這案子上原來不是放的牌位嗎?你怎麼睡在這上頭……又硬又冷的……還陰森森的……”
說到這兒,她幾乎感覺到,這裏到處都是曆代皇族的先人亡靈,不寒而栗。
鍾神秀收了繩子,一盤腿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眼睛還沒睜開就吸了吸鼻子:“菌湯,蜜汁蓮藕,鹽水花生,新釀的米酒,徒兒雖笨,知道孝敬師父就不錯了。”
說著,跳下長案,走到千夜麵前。
千夜不知道他是怎麼猜到的:“師父,你是聞出來的嗎?”
鍾神秀接過食盒,打開一看,發現自己猜得沒錯,笑了一聲:“當然,這幾樣東西氣味濃,聞得出來很奇怪嗎。”
不過他隻看了一眼,就打了個飽嗝,完全沒有食欲地蓋上了蓋子。
“師父吃飽了?”千夜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我早該想到,來無影去無蹤的師父,怎麼會餓著呢?就是不知道哪裏的小廚房遭殃了。”
鍾神秀笑了笑:“反正不是寧禧宮就好,那種把素菜做成葷菜味道的素齋,貧道著實吃不慣,你下次人來就可以了,別帶吃的。”
千夜本想表示表示孝心呢,奈何師父不稀罕寧禧宮的素食,便隻好垂頭喪氣把食盒封好,放在地上。
鍾神秀看出千夜的情緒,眼中透出一絲笑意,衣袖一抖,隻聽嘩啦一聲,從他的袖子裏落下一團明晃晃的東西來。
“瞧這個。”他將拿東西放在千夜麵前。
千夜一看,鍾神秀手裏的東西是一條銀色的腰帶,那腰帶是金屬打造,外側是普通彩色絲線刺繡的麵,內側則由無數指甲蓋那麼大的鋼珠鑲嵌而成,寬有四指,長度和千夜的纖腰差不多。
“這是什麼?”
千夜接過那個腰帶,放在自己的腰上一比,還挺合適,好奇地問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