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柳慕煙一把打落了銅鏡,撲到了梳妝台前,瘋了一樣翻找著脂粉:“不行,我要打扮,我不能讓璟哥哥看見我這個鬼樣子!香粉呢?玉容膏呢?胭脂呢!”
秀蘭急忙按住了柳慕煙的肩膀,望著鏡子裏狀若瘋癲的她:“王妃娘娘,您別這樣,看得奴婢好心疼……”
柳慕煙找了半天,把妝台翻了個亂七八糟,更找不到要用的東西,聽見秀蘭的話,頓時趴在妝台上,大哭起來。
“你心疼我有什麼用,璟哥哥對我如此狠心……”
秀蘭輕歎一聲,道:“王爺至今都沒有和王妃圓房,真不知道,是王爺心裏有別人,還是有什麼隱疾呢……若是隱疾,找個名醫,倒還能治得好。可要是因為外麵的狐狸精而跟王妃疏遠,這是心病,恐怕不好治呀。”
柳慕煙身子一震,眼前就浮現出千夜的麵容,和在辰月居的那一夜,璟臨從房頂上抱著千夜離去的情景……
她悲聲道:“狐狸精……就是那個狐狸精……想不到我已經貴為瑀王妃,出了宮,仍然擺脫不了她這個魔咒!”
秀蘭聽了,驚訝地問:“還真有這麼個狐狸精?”
柳慕煙狠狠擦拭了一下眼淚:“我和璟哥哥青梅竹馬,他一直對我很好。若不是她趁虛而入,璟哥哥怎麼也不可能冷落我!”
秀蘭眼睛裏閃過一絲驚喜之色,繼續試探地問道:“那這個狐狸精是被王爺養在外麵的了?如果那樣,倒也好辦,王妃可以大度地讓王爺把她接進府中,給她一個妾室的名分,然後再慢慢折磨她……”
這倒是一個好方法,有多少大戶人家的正室都是這麼打壓“外麵的女人”。
但是柳慕煙的對手,卻在宮裏,她不但不能仗著正妃的身份去打壓千夜,事實證明,她連千夜的毫毛都傷不到。
秀蘭的話,讓柳慕煙心裏更加惱恨。
“她要是在外麵,我哪裏需要受這樣的委屈,隨便什麼罪名不能把她打發歸西?可惜……她在宮裏!”她咬著牙說。
秀蘭聽了,大喜過望,拍拍柳慕煙的肩膀,貼心地道:
“在宮裏,那不就更好辦了?王妃您可是皇上賜婚的瑀王妃,任誰也不敢危及您的地位。就算不能明著向皇上告禦狀,那不是還有馨妃娘娘在?憑馨妃娘娘的手段,弄死一個人,比捏死螞蟻都容易。”
柳慕煙抬起頭,滿臉淚痕地問:“馨妃娘娘?秀蘭,你前兩天不是打聽到,因為沈千夜那件事,馨妃娘娘被連累禁足了嗎?那本是我出的主意,事情卻沒能成功,如今她還肯幫我嗎?你是伺候過她的人,你一定要替我求求娘娘!”
一想到這裏,她激動得一把抓住秀蘭的手,哀求地道。
之前柳慕煙在璟臨書房燃香爐的時候,璟臨問起秀蘭的來曆,柳慕煙隻說,秀蘭是街上買來的。
其實,秀蘭根本就是馨妃的心腹,馨妃為了便於控製和聯絡柳慕煙,才把秀蘭安插在柳慕煙身邊。
從那媚藥燃香,到後來柳慕煙設計陷害千夜,都是秀蘭在推波助瀾。
柳慕煙如今又失了方寸,病急亂投醫,秀蘭臉上掠過一絲得意之色:
“那是自然,王妃對奴婢這麼好,奴婢怎麼能不幫您?隻是,王妃說的狐狸精,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