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前兩次交手,千夜深知昭和支開別人的意圖。
不過紅蕊和小福子都是她的心腹之人,本來就不用防範。
對昭和的城府心機,千夜忍不住諷刺了一句,暗指昭和喜歡背著人做壞事。
昭和見千夜竟然這麼囂張,她幾時受過這種白眼,聽過這樣的諷刺?心頭一怒,想要發作,卻還是憋住了,把這口氣忍回去。
她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昨天和妹妹見麵之後,一直擔心你,如今雖然知道令尊的麻煩解決了,但聽說你替父皇擋刺客,頗為擔心,就來看看你……”
千夜側目看了昭和一眼,淡淡一笑:“下官這不是好好的麼,公主看完,也該放心了吧?”
“是啊,看見你沒事,本宮才算是心裏這塊石頭落了地。”昭和輕撫著胸口說道,“隻是不知道,好端端的,乾元宮怎麼會出現刺客了呢?”
她剛說完這話,就看到千夜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屑一顧的表情。
千夜麵無表情,眼神裏的輕蔑卻難以掩藏,她打量著昭和公主,暗暗思忖。
昭和之前兩次來找千夜,都不懷好意,今天來,又是為什麼?
她兩次算計千夜不成,肯定知道已經無法再繼續偽善地與千夜交好。
但是圓滑的昭和公主,即便知道千夜懷疑她之前的動機,也要把戲做到底。哪怕是讓千夜覺得她的立場模棱兩可,也不想明著撕破臉。
何況,她和馨妃都搞不明白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令沈梅清的案子產生這樣的逆轉,一定很迷惑、不安。
千夜心想,那龐準是聽命於馨妃,龐準背後的李元勳自然也屬於馨妃勢力的一份子,所以昭和為了了解案情,才硬著頭皮來一探究竟。
何況,昭和和刺客扯上關係,自然也想知道,南宮燮知道多少。
想到這裏,千夜冷冷一笑:“這個問題,應該是下官向殿下問詢才是啊。畢竟,昨天下官出宮的事,是公主殿下建議,也隻有殿下知道下官要出宮。那麼下官在宮外遇襲,既非偶然,一定是公主殿下出賣了下官啊。”
她說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昭和。
隻見昭和的臉色通紅,她根本沒想到千夜會如此直接,不留情麵地指出這一點。
昭和神情漸冷,板著臉不悅地道:“這是怎麼說的,寧禧宮人多嘴雜,咱們雖然密談,但也難防隔牆有耳,沈妹妹如此武斷,汙蔑本宮,對得起本宮的一番好意嗎?”
說著,她一甩袖子,假意站起來要走。
這樣的情況下,隻怕誰都得掂量一下,汙蔑公主是什麼罪名,得罪公主又是什麼下場。
一旁的紅蕊和小福子也都緊張起來,怕千夜呈口舌之快,要吃大虧。
可是千夜卻微微一笑,站了起來,給昭和公主讓出了一條路,垂首道:“公主的好意,下官確實無福消受,因為隻要相信公主是好意,就會倒大黴。”
這樣直白的嘲諷,讓昭和勃然大怒:“沈千夜!你竟如此跟本宮說話!該當何罪!”
千夜得意地一笑,翻了個誇張的白眼:“難道下官說錯了嗎?昨天下官正是反公主之道而行,沒去求太子殿下,直接求得了皇上的手諭,爭取到一品帶刀護衛淩傲雪大人的陪同,這才得以保住性命的呢。要是真拿公主的腰牌夜闖賢德宮,今天殿下就不會假惺惺來送禮,恐怕給下官燒點元寶冥錢都懶得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