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逗了!”那北燕貴族男子冷笑,“本王來,是衝著你們的台柱子來的,誰要看什麼樂師舞姬!”
此言一出,不但太掌櫃愣住,就連千夜都始料未及。
北燕玄王,那應該是北燕二皇子蘇克。
他長得倒是個北方大漢的模樣,身材高大魁梧,比起一般人,略有些健碩,雖算不上胖,可是肚子卻是明顯凸了出來。所以五官雖然也算端正,終究極其不像蘇離殤的胞弟。
在他附近站著的一個瘦一些的男子,看上去和千夜差不多大,也就是十七歲左右,容貌上跟蘇離殤更為相近,但沒有蘇離殤的樣子看著舒服。
他臉上帶著一絲懶洋洋的微笑,眸光卻帶著一股子冰渣子的寒冷,仿佛是個沒有感情的雪人一樣。
這應該就是北燕四皇子蘇旌展了。
千夜側目看看四周,卻沒有看到蘇離殤。
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明明應該被安排在皇家園林裏住下了,按照國賓禮儀,晚上怎麼也有一個豪華而盛大的宴會,這些皇子和近臣不該出現在大街上吧。
大掌櫃聽了蘇克的話,笑容就掛不住了。
“玄王這是存心刁難我們了,我家公子如今不是和二位王爺一樣,下榻皇家園林,準備參加明天的壽宴麼?怎麼可能來梨花台客串……都是自家人,何必大庭廣眾之下鬧成這樣。傳揚開來,傷了兄弟和氣,也讓人笑話不是?”
千夜這才知道玄王蘇克說的“台柱子”是誰,原來,他在這裏為難梨花台的人,就是為了逼蘇離殤上台表演……
就算不在一處長大,沒有什麼感情可言,也不至於一到帝都,就來為難一個為了國家安寧、忍辱負重的質子兄長吧!
這算哪門子兄弟啊?
千夜不由一怒,握緊了雙拳。
玄王聽了大掌櫃的話,嘴巴不屑地一撇:“什麼兄弟不兄弟,本王的兄弟在這裏站著呢,你別扯那些有的沒的。本王隻知道,梨花台的台柱子,人稱‘淩波公子’,舞藝非凡,到了龍鉞國皇都,不到梨花台賞舞聽曲等於白來,這才紆尊降貴來捧他的場。怎麼,給臉不要臉是不是?”
剛說到這兒,他的仆從就不早不晚地給了大掌櫃一個耳光,打得掌櫃眼花耳鳴,險些跌倒。
“混蛋!”千夜見北燕玄王如此欺人太甚,眼見沒有人敢為梨花台出頭,她暗暗罵了一句,就要撥開人群衝出去。
小福子急忙拉住了千夜的手:“大人,回宮的時辰就要到了,你可去不得啊!你上次宮外遇襲,都忘了嗎?這裏人這麼多,容易招來危險……再說,這是北燕皇族之間的事,立場不同,你也不好管。”
千夜氣得跺了跺腳,無奈之下,隻好收住了腳步。
不過經小福子一提醒,她也知道,自己在朝會上還要露臉,如果現在得罪了玄王,始終是留下隱患了。
她看了看周圍,看見一個成衣鋪子,就讓小福子去替她買一條紗巾來,裹住了頭和臉,隻露出一雙眼睛,這才撥開人群走向了北燕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