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咬了咬牙,心想:好一個琴瑟,就算你有了身孕又如何?
你罪大惡極,難逃一死,不過是以懷孕之身幽禁九個月,多活九個月罷了!
歃血盟和我安平王府的仇,我照樣要清算!我要用歃血盟和你的鮮血,為我父親和安平王府枉死之人做祭!
宇文慧見千夜眼神淩厲狠絕,就知道自己來對了。
“千夜妹妹,”她立刻轉換了稱呼,“咱們姐妹都受盡了沈晚楓的算計,如今已經到了非聯手不可的地步。我知道你和太子殿下原是有情的,若你還想著他,為他好,那我可以替你創造機會去太子府見他。”
千夜這才明白宇文慧此來,到底是想幹什麼。
她從來沒有愛過玄烈,也根本不必答應和宇文慧聯手。
她要對付琴瑟,根本不需要勾心鬥角,因為琴瑟的歃血盟身份已經足以定罪。
所以,對宇文慧的提議,她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有點不屑。
宇文慧卻自顧說道:“現在我們隻有聯起手來,才有機會阻止她成為太子妃。否則,等她安平王府的娘家人入京之後,還不知道要生出什麼變數……”
千夜聞言,眼睛忽然一眯:“娘家人?安平王府的人要進京?”
宇文慧點了點頭:“是啊,沈晚楓剛發現懷了身孕,很快就收到了安平王府的來信。王妃和沈公子、二小姐已經在上京的路上,似乎是為了商量世襲安平王爵位的事情。”
千夜心中暗怒,神情卻是平靜無波:“安平王的王爵,難道不是應當由安平郡主來承襲嗎?還需要商量?”
宇文慧見千夜不懂,便輕笑一聲:“妹妹有所不知,沈晚楓如今身在京城,可是安平州在南方,這曆朝曆代,沒見過後宮妃嬪執掌州郡、約束州兵的。就算小公子不能掌握實權,名分還是要有的,不然,不好管理安平州啊。何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子妃之位若是坐穩了,還在意區區一個安平州麼?”
千夜大為驚異,這個琴瑟,既然是歃血盟的人,而且已經冒充了千夜的郡主身份,就應該牢牢把握住兵權不放手,畢竟安平王府沒有人比郡主威望更高了。而且,歃血盟有心刺殺皇帝,意在反叛,難道不需要兵力?
她不可能爽快地把爵位讓給安平王妃蘇如碧的兒子,那個才七八歲的沈捷安。
如果她不願意放兵權,那麼讓出的爵位也是形容虛設,蘇如碧不可能不懂,又為何巴巴地從千裏之遙的安平州趕來?
這其中定然有什麼利益交換!
千夜疑惑不安,但是她知道,宇文慧的直覺沒有錯。
沈晚楓懷孕、安平王府家眷入京,這兩件事聯係在一起,會帶來難以預測的結果,而且一定不是什麼好結果。
千夜淡淡一笑,道:“慧妃娘娘說的對,你和沈晚楓本是勢均力敵,地位不相上下,但如今她明顯占據優勢,怪不得你要來拉攏我。”
宇文慧被一語道破了動機,臉紅了一下,但卻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尷尬的。
“千夜妹妹諷刺我,我也不能怪你,畢竟是我做錯在先,妹妹能和我坐下說話,已經足可見妹妹的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