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已經在旁靜靜觀察了槿柔一會兒,這時目光和槿柔相交,不由微微一笑,躬身屈膝,道:“下官參見舞陽公主。”
槿柔抬手讓千夜不必拘禮:“聽聞沈司藥醫術超群,忠肝義膽,為父伸冤,為君護駕,槿柔早已傾慕在心,今日終於得見。”
千夜知道,關於她的事情,璟臨多少會告訴槿柔一些,不過想來,這位舞陽公主雖然不進宮,幽居於公主府,肯定也是偶爾會關注宮中傳聞的。
她淡淡一笑,道:“千夜也一直希望有緣能見一見公主殿下,卻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場合。”
璟臨看著妹妹和千夜一見如故,欣慰一笑:“若不是知道了沈司藥也會出場,本王也不好說服槿柔出戰呢。”
“是啊,”槿柔笑道,“槿柔總歎自己不是男兒身,可王兄卻告訴我,沈司藥巾幗不讓須眉的事跡;於是我一時技癢,也想與司藥切磋一番。”
千夜聽了,忍俊不禁:“原來公主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這可糟了,我本隻是上場湊數的意思,公主一來,我豈不是不能再躲在皇子們身後坐享其成、非要盡全力才行了?”
槿柔笑道:“沈司藥太過自謙了。”
寧墨卻看看千夜,又看看槿柔,揉了揉太陽穴,苦惱地道:“這就麻煩了,太皇太後可是說了,誰最後贏得彩頭,誰就能當千夜姐姐的夫婿。若是四姐奪了彩頭,那可怎麼辦呢?”
此言一出,眾人都笑了起來。
玄烈看著千夜,見她笑顏如花,心裏卻分外不是個滋味。
眼看寧墨有心撮合璟臨和千夜,而槿柔又是璟臨的同胞妹妹,今天的比賽中,他們二人要是暗中幫助璟臨,贏得最多的場次,那麼玄烈自然是眼睜睜看著心儀之人花落別家……
他低垂著眼眸,目光漸漸別的狠戾決絕起來。
現在龍鉞和北燕兩國的出賽者既然定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在淩雲台上的南宮燮身上。
南宮燮俯視著台下自己的孩子們,卻見槿柔並沒有抬頭看他,不由暗暗歎息一聲。
不過自從璟臨出宮,槿柔跟隨,南宮燮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自己和懿妃這掌上明珠,所以即便槿柔現在還介懷當年的一些事情,和他不大親近,想來和璟臨一樣,要不了多久,總會好起來的。
北燕使團那邊見龍鉞國又多一命女將,不由嘩然。
有的人是幸災樂禍,覺得龍鉞國除了玄烈和璟臨是成年皇子,和北燕的選手實力相當以外,剩下的兩名柔弱女將根本不足為慮,何況是那個比女將還低半個頭的小毛孩子、七皇子寧墨呢。
有的人是拭目以待,比如蘇離殤,他自小就認識槿柔,也知道槿柔平日裏深藏不露,所以倒不擔心。
有的人卻是關注著槿柔的身份,比如蘇旌展,暗中向身後的屬下問明了槿柔的身份之後,目光便像是粘在了槿柔身上一樣。
雖然他的目光並不像蘇克看千夜那般色迷迷的,但是那種狐狸般充滿攻擊性的狡黠眼光,仍然讓槿柔覺得自己像是被鎖定的獵物一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