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蘇克還以為千夜害怕了,得意洋洋,“北燕的礦產那是一等一的好,兵器之鋒利,普天之下,無可與之匹敵!就連你們的皇帝都害怕,多年來說是躲在宮裏頤養天年,其實是害怕我們北燕,沒看兩國邊境的爭端,龍鉞駐軍在我們北燕鐵騎麵前連個屁都不敢放嗎?”
說著,他笑道:“所以你還是乖乖跟我回北燕吧,在宮裏伺候這個窩囊皇帝有什麼意思?”
千夜聽得心裏直冒火,這蘇克簡直是自負得人神共憤啊!還是說,他們北燕人就是這麼想的?
兩國邊境的爭端沒有妥善解決,龍鉞國的態度不夠強硬,讓北燕得寸進尺,越發膽大。
南宮燮三年來依賴於太子監國,自己要麼在深宮中尋歡作樂,要麼帶著寵妃出去遊山玩水,就算千夜相信這隻是表象,真正的南宮燮並非荒廢朝政的昏君,但是北燕人肯定會覺得龍鉞國實力不如當年,才會因此而萌生野心。
她恨這是在龍鉞帝都,恨蘇克的身份是北燕使臣,不然,若是腳下就是邊境的戰場,她一定要好好給蘇克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沈家軍的鐵騎和長槍有多可怕!
千夜咬了咬牙,一雙水汪汪的美眸忽然一彎,笑了笑,露出一排潔白閃亮的貝齒:
“玄王要的彩頭就在這裏。今天你若是能拿到我一根頭發,我便棄賽一場,拿到兩根,我便棄賽兩場……若是拿到一束,我今晚就跟你走。”
她笑得狡黠,分明是有陰謀的。
可是蘇克從來沒見過千夜對他這樣燦爛的笑。
她朱唇微啟,笑得璀璨。那一顆顆貝齒,晶瑩得像是從月亮上鑿下來的碎片,散發著醉人的光芒。
尤其是那雙彎成了月牙的眼睛,裏麵仿佛盛了一潭清澈的泉水,讓蘇克的心都跟著蕩漾起來。
哎喲喲,我的小狐狸,我的姑奶奶,你再笑一笑,蘇哥哥骨頭都要酥了……
他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手裏彎彎的匕首,心想,千夜既然都說了這話,他若是不動手,那真是個慫貨了。
“隻要能拿到你一綹頭發,你晚上就是我的了?當真?”他怕自己聽錯,也怕千夜賴賬,又問了一遍。
千夜冷冷橫了他一眼,握緊了手裏的鎖鏈。
眼睛的餘光看見槿柔已經從更衣的別所中走了出來,正好對著這邊。
千夜眼底掠過一絲笑意,淡淡說道:“當真。”
“來了!”蘇克笑得誇張,向前一撲,匕首就向千夜的發髻削來!
今天千夜高挽發髻,是為了比賽的時候方便一些,所以蘇克要得到她的一綹頭發,就得先把她頭上的銀絲冠和絲帶給挑下來。
可是這個動作,怎麼看都像是直刺向千夜的頭部。
不遠處,槿柔聽見一聲男子的爆喝,循聲一看,竟然是蘇克手握一把彎彎的鋒利匕首要殺千夜,不禁大呼一聲:“住手!”說著,急忙奔來。
所以,現在可是蘇克要殺人在先,千夜動手就算合理防衛,而且槿柔看見了,就有了人證,到皇帝麵前也好說理。
還等什麼?
千夜一笑,閃身一躲,就離開了荷塘邊緣,轉到了開闊的位置,一甩鎖鏈,直擊那匕首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