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出現這麼個小插曲,倒也沒有影響大家飲宴的心情。
可是千夜卻有一種奇怪的直覺。
她不相信昭和是因為在南疆受了委屈才回宮的,而且她肯定,南宮燮也是不信的。
不然,身為父親,身為君主,怎麼能容許自己的女兒在南疆受委屈?那不是等於蕭隆麒瞧不起南宮氏嗎?
千夜更覺得奇怪的,是玄烈今天的舉動。
玄烈之前因為昭和給千夜下媚藥的事,對昭和那麼不滿,如今態度怎麼忽然就變了,幫昭和達成了這個目的?
皇家的關係,可真是複雜。
她想了想,便覺得索然無味。
過了一會兒,宴席散了,各人便回各宮。
璟臨帶著槿柔、玄烈帶著兩位側妃,便向太後和南宮燮及皇後告辭,先後出宮而去。
槿柔要回宮居住,這雖然不是什麼麻煩事,但還是需要讓皇後看看後宮空置宮殿的情況再做安排,所以定於三天後,再正式迎接槿柔回來。
德妃拉著寧墨的手走在禦花園宮道上,身前身後是幾名提著風燈的宮女,陪著他們消食兒散步。
正走著,忽聽得有人從身後跑來,氣喘籲籲。
寧墨好奇轉身,隻見一個太監趕上了德妃的隊伍,躬身一拜:“太皇太後有命,傳德妃娘娘和七皇子到萬福宮敘話。
”
德妃聽了,疑惑地看了那太監一眼,對身旁的貼身宮女道:“這小公公看著麵生,敏珠,去看看他的腰牌。”
這麼晚了,太皇太後不是早該睡覺了嗎?怎麼突然召見德妃和寧墨呢?
那宮女敏珠走上前,借著風燈打量了那太監一眼,然後拿起那太監的腰牌看了看,回稟:“啟稟娘娘,這確實是萬福宮宮門上的小魏子。”
“母妃,太皇太後這麼晚忽然傳召,該不是身體不適吧?”寧墨知道太皇太後年邁,所以對於夜裏傳召這件事,就有點擔憂。
德妃點了點頭:“好,咱們這就去。”說著,握緊了寧墨的小手,溫柔地一笑。
寧墨看到母妃這樣的笑容,心裏安定了不少。
母子二人乘著轎輦,快速趕往萬福宮。
到了太皇太後麵前,隻見太皇太後正襟危坐在寢殿正殿的主位上,麵無表情。而她的周圍,宮女太監也比平時少了幾個,且沒有傳召其他人。
德妃隱約覺得,太皇太後要敘的話是有些不太好聽的。
她便叮囑寧墨:“一會兒曾祖母說什麼,你都不要定罪,好好應答,切莫惹事。”
寧墨見母妃這樣小心翼翼,心裏有些不高興,但還是答應了。
走到太皇太後跟前,母子二人跪拜在地,太皇太後垂眸看了德妃一眼,才叫他們平身,命人賜座。
德妃蘇於藍是太皇太後蘇氏的侄女,和親到龍鉞國之後,又成了南宮燮的妃嬪。
同是和親公主,同在龍鉞國後宮,這樣的關係,實在是沒有比她們更親的了,平時本該多多走動,可德妃卻並非如別人所料那樣,依傍太皇太後,仗著是太皇太後的侄女而邀寵君側。
所以德妃在後宮行事低調,實在是個沒有什麼存在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