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隻是……是嫉妒沈千夜能參加家宴……所以偷偷前往瓊林閣,想看一眼殿下而已……”
說著,她的呼吸更加困難,後麵的解釋根本就發不出聲音來。
玄烈見沈晚楓臉色青紫,聽她聲音都發不出來,這才微微放鬆了手指:
“哼!既然你都聽到了,就應該記得,本宮說過,不管千夜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我都要立她為太子妃!從今以後,你不要再奢望母憑子貴!”
他沒有撤回手,沈晚楓就不敢動彈,聽著這話,心都被冰凍了一樣冷。
她隻好大口喘氣,望著他,忽然淒涼地一笑:“殿下說的不錯,普天之下的女子,隻要你喜歡,都可以立為太子妃,甚至將來封她為皇後!可為什麼你偏偏就認定了沈千夜……”
玄烈見沈晚楓的笑充滿了淒涼諷刺,不由更是惱恨,他隻覺得她這樣的目光,這樣的口氣,是在笑他可憐。
他心愛的女人,天亮之後就要去乾元宮伺候他的父皇,他不敢想象,父皇會對千夜做什麼……
一想到這裏,他就要瘋,所以才求一醉,醉到明天,也好不這麼痛苦。
可是沈晚楓卻不停地在他耳邊嘮嘮叨叨,什麼身份,什麼理由,他一概不想聽。
他煩厭極了,一下站起來,拿起桌上的另外一壺酒,仰頭就喝。
沈晚楓看得落淚:“殿下……不要再喝了……宿醉傷身,那個沈千夜隻是個狐狸精,不值得你這樣作踐自己啊!”
玄烈聽了,冷冷一笑,抬起手,將直接把酒壺的闊口倒轉過來,醇香卻辛辣的酒全都澆在沈晚楓的頭頂、臉上。
“今後你若再說她一句不好,本宮便割你的舌頭泡酒。”
“殿下……”沈晚楓驚恐地喚了一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為了一個沈千夜,他竟對她如此狠絕!可她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
玄烈哈哈大笑,將酒壺扔在一旁,拂袖離開:“本宮要她!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就算大逆不道又算得了什麼!”
說罷,狀若癲狂地離去。
一直跪在旁邊的太監宮女們這才哆嗦著站起來,跑到沈晚楓身旁扶起了她。
沈晚楓滿身都是酒,樣子極其狼狽,她看著玄烈的背影,耳邊不斷回響著他信誓旦旦說的話,不禁仰頭狂笑。
“郡主娘娘,您沒事吧,奴婢送您回……”一個宮女正替沈晚楓擦拭頭發上的酒,可是卻忽然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她眼睛驚恐萬狀,卻瞳孔發散,已經了無生氣。
沈晚楓冷冷垂眸看了她一眼,一點都不在意這個突然死去的宮女。
太監宮女們全都嚇得跪倒在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有個太監算是機靈,急忙轉身就跑,一邊跑還喊著:“有刺客,保護郡主——”
可惜話沒喊完,也悶哼一聲,頹然倒地。
這下子,殿裏的人都慌了,紛紛懷疑是鬧鬼。
沈晚楓卻冷冷一笑:“怪隻怪你們今天當值,聽見了不該聽的話。”
話音一落,隻見她那染著蔻丹的手輕輕一揮,一根根發藍的銀針從她的袖中射出,那些宮女太監們應聲倒地,瞬間臉色發紫,斷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