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仇敵愾?”昭和倒沒有覺得沈晚楓跟她同仇敵愾,反倒覺得她是在看自己的笑話。
不過沈晚楓說得沒錯,若是不想讓南疆王帶著小世子進京,昭和必須做點什麼。
“本宮明白了,安平郡主是想和本宮聯手對付沈千夜,是麼?”昭和說著,輕蔑地一笑,“可惜兄長偏偏想要得到沈千夜,所以你不好出麵,這才想借我之手除掉她。”
沈晚楓點了點頭:“公主猜對了一半,但這並不是全部。”
“什麼意思?”昭和追問道。
“你南疆和我安平州隔著一道山脈,緊緊相鄰,互為牽製。南疆形同傀儡,就連原本屬於南疆的礦藏都被劃分到安平州,歸朝廷管轄。且不說南疆王心裏作何感想,難到公主就甘心永遠做一個傀儡國的王妃嗎?”
沈晚楓目光狡黠陰鷙,盯著昭和公主,似乎有洞穿人心的魔力。
昭和一愣,猛然握緊了雙拳,沉默片刻,斷然道:“郡主,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敢說這些話,自然已經猜到了公主進京的目的。”沈晚楓微微一笑,“咱們的同仇敵愾,也不僅僅是沈千夜吧。隻要公主和我聯手,我可以保證,將來太子登基,安平州南部四郡十八縣,可以全部劃歸你南疆。”
昭和驚愕不已,對於沈晚楓洞悉她進京目的,她是又驚又怕。
她一直掩藏著真正的目的,就連對太子也不曾說出;
可是沈晚楓竟然對此這麼確定,這讓昭和不禁覺得,以往自己有些低估了沈晚楓。
但是,值得慶幸的是,沈晚楓這個安平郡主、太子側妃和她昭和公主“同仇敵愾”。
如果昭和和沈晚楓聯手,真的能換來南疆的擴張和富足,保證自己一家人萬全,哪怕現在效命於沈晚楓,也是值得的。
昭和慢慢揚起了臉,笑著攜住了沈晚楓的手:“郡主善解人意,本宮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二人會心一笑,攜手往前走去。
午間一個時辰,一眨眼就過去了。
中午的太陽很暖和,也有些刺眼,千夜坐在轎輦上去乾元宮時,不禁被曬得有點犯困,竟在轎輦上睡著了。
倒也不能怪她如此鬆懈,實在是自從半個月前準備太皇太後壽宴獻舞開始,她就沒有一天消停過。
不是要拚命練舞,就是麵對馨妃和昭和那些人的算計陷害,有時候晚上還和璟臨一起去尋找懿妃陵寢,睡眠時間嚴重不足。
最後在朝會比賽期間,她也是精神高度集中,這一鬆懈下來,可不是容易變懶了嗎?
南宮燮自從千夜走後,就有些食不知味,巴巴地數了一個時辰,便已迫不及待朝窗外張望。
這時,隻見千夜坐在轎輦上,撐著頭已經睡著,他急忙吩咐鄭公公:“沈尚宮怎麼睡著了?別叫醒她,在側殿準備好軟榻和薄被,不要熏太濃的香。”
說著,他便起身走出殿外。
等千夜的轎輦到了殿外,南宮燮對抬轎子的太監們“噓”了一聲,然後走過去,想要將千夜抱下。
隻是還沒等他碰到千夜的身體,他的影子就在千夜的臉上一晃,陽光被遮住了,千夜倏然睜開了美眸,醒了。
她一睜開眼,見南宮燮彎腰準備抱她,驚得跳下轎輦,跪拜在地:“臣女……失態,求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