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訝然看著沈捷安,怎麼也想不到,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會有膽量為了維護一個不相幹的人而挺身而出。
然而她剛才和沈捷安對視了片刻,確定他一定是認出她就是剛才去問他問題的人。隻是他為何撒謊,她卻不大理解。
沈晚楓哪裏肯信?
潛入沈捷安房中探聽虛實的人,還能冒充他姐姐的聲音,在這太子府,除了千夜,還能有誰?
可是眾目睽睽之下,沈捷安說不是千夜,沈晚楓就沒有理由再抓千夜。
畢竟大家都知道,這麼小的孩子,根本沒有必要去維護一個不認識的人。
千夜見情況對自己有利,心想不可再耽擱,說道:“既然小公子已經證實我和寧禧宮的隨行宮人之中沒有刺客,那麼我們現在可以離開太子府了吧?”
沈晚楓哪裏能甘心,千夜進了太子府就是落在她的地盤,豈能讓她全身而退。
“自然可以!”
就在沈晚楓又攪動了一肚子壞水的時候,忽聽人群外麵傳來玄烈的聲音:“剛才本宮和沈尚宮一起在藥房抓藥,也可以為她作證,郡主就算不信小公子的話,也該信本宮吧?”
沈晚楓一聽太子來了,就知道要壞事。
她氣得嘴巴都歪了,牽強地笑著,回身拜見玄烈。
所有人都讓開一條路,讓玄烈走了過來。
玄烈看著千夜,歉疚地道:“沈尚宮,今晚太子府遇到點小麻煩,讓你見笑了,是府裏的侍衛失職,你受驚了。”
剛才千夜聽牆根,差點被沈晚楓看見,是玄烈及時出現,替她解圍。
但是玄烈絲毫沒有怪責她,現在還出來替她作證,她心裏著實感激他這番信任。
她淺笑:“太子殿下言重了,下官能體諒郡主,她也是為了太子府的安全,職責所在。”
說著,抬起頭,看了一眼玄烈身後那個妒恨得眼睛冒火的沈晚楓,微微一笑。
見千夜這麼笑,沈晚楓心裏更惱恨。
她看著玄烈的背影,滿臉委屈之色,轉身拂袖而去。
那沈捷安站在中間,見沈晚楓已經走了,自己也不該再立在這裏,回頭看了千夜一眼,便跟著眾人回去。
玄烈讓人打開府門,親自送千夜走出太子府。
府門外有一條寬闊的大道,道旁懸著一盞盞紅色的燈籠,昏昏的燈光映照在千夜的臉上,更顯得她麵如桃花。
玄烈心中不舍就這樣和她告別,便步行送她到路口。
“千夜……你不要怪安平郡主為難你,要怪隻怪我……”
千夜明白玄烈是想說,怪隻怪他一開始宣布千夜是唯一的太子妃人選,才給她惹來了別人的妒恨。
“太子殿下,千夜不敢。今天的事情是千夜引起的,本該當時就給殿下一個交代……”
千夜低頭道。
玄烈站住了腳步,望著千夜:“我想,你偷偷去聽安平王妃的牆根,以及去見沈捷安,定然也不會是有什麼惡意。你解釋也罷,不解釋也罷,我都不在乎……”
他總是這般溫柔有禮,讓人如何能不覺暖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