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心裏暗暗好笑,卻也沒把這等人放在眼裏。
後麵那個雯才人走路時腳步輕浮,弱不禁風似的,臉蛋紅撲撲地,也不知昨夜是承受了多少恩澤雨露才會這般嬌弱無力。
她還沒睡醒就被鄭公公喊起來,不能在龍床上再賴一會兒,正一肚子氣,看見千夜,就更是不忿極了。
她見千夜隻看了栩才人一眼就轉身去吩咐宮女做事,大是沒有將她這才人放在眼裏,頓時惱怒。
“沈……”她忍不住大喊一聲,正要發難,鄭公公卻忙攔住了。
“雯才人,皇上還沒睡醒呢,您可小點聲,別惹皇上不高興。”
雯才人被鄭公公一攔,也會意了幾分,知道鄭公公是提醒她別在這裏鬧事。
她心想,來日方長,自有機會收拾這個沈千夜。
想到這裏,便拂了袖子,生氣地走了。
不多時,南宮燮也洗漱完,從寢殿裏走出來。
他習慣性地整理著袖頭,望著千夜的背影,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參見皇上。”
所有的宮人都拜在南宮燮麵前,他一揮手,算是讓大家免禮。
“千夜,今天來的好早。”
“是啊,太後她老人家一大早就要去璃晨宮看看,怕公主的新殿缺東少西,所以臣女也就早早起來服侍她用早膳。橫豎在寧禧宮也無事,便早些來乾元宮當值了。”
“朕還以為……”南宮燮有一絲失望,本以為千夜急不可耐地來了乾元宮,有別的想法,可聽千夜這麼一解釋,他倒有些失落。
千夜看出南宮燮的這種情緒,心裏卻隻是冷笑。
“不過臣女下次絕不敢來這麼早了,剛才撞見二位才人意猶未盡地離去,想是臣女來的不是時候。二位才人臉色不好,或許是怕臣女出去嚼舌根子,說後宮妃嬪留宿乾元宮了。這真是臣女的罪過……”
乾元宮與前三殿離的很近,雖然也在後宮範圍之內,但是按照曆來的規矩,後宮妃嬪是不可以留宿在皇帝寢宮裏的。
所以前有懿妃,後有馨妃,她們再怎麼專寵,皇帝也都是住在她們的宮殿裏。
就算是留下來承恩了,也是要在事後被送走的,不能留宿到天明。
千夜見南宮燮如此荒唐,不免有氣。
南宮燮聽了,卻是微微一笑。
千夜這樣揶揄他,他如何能聽不明白?不過千夜這微微不悅的模樣,他越看反倒越是歡喜。
這看著和吃醋差不多,盡管南宮燮知道,千夜必定不會吃他的醋,但心裏卻有些癢癢地,想著不知什麼時候,她能真正為他吃醋嗔怒一回。
他心情大好,就覺得肚子一下子餓了,便讓千夜布菜,服侍他吃早膳。
千夜心裏算著時間,料想時辰也差不多了,便偷偷地望向殿外。
還沒等南宮燮吃飽,就聽殿外傳來腳步聲,十分匆忙,接著就看見玄烈麵前的那個小衝子氣喘籲籲跑進來。
“啟稟皇上,前朝有要緊的折子,請您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