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又莫大的冤情要麵聖,爾等為何阻攔!”千夜聽著,這倒像是早朝時聽過的左丞相宇文修的聲音。
侍衛們似乎阻攔了一句什麼,接著,宇文丞相又高聲道:“去什麼賢德宮!本相不去和太子說理,今日就要皇上給本相一個公道!”
南宮燮默默聽著宇文丞相的高聲言語,把那冊子往茶幾上一丟,幹脆坐了下來。
“皇上,臣妾看著臘月十八是個好日子……”
皇後見南宮雪又把冊子放下了,心裏暗暗怪那宇文丞相,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先放著吧。宇文修氣勢洶洶的來了,朕不得先問問他這是鬧的哪一出?”
南宮燮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皇後無奈,隻好坐在了南宮燮的對麵,替他斟茶。
淩傲雪走出亭子,把那宇文修引了進來。
宇文修見皇後恰也在此,便噗通一下跪在了帝後麵前,滿臉悲憤之色。
“皇上,皇後娘娘,要替臣和小女做主啊!”
“這是怎麼了?”南宮燮起身,把宇文修扶起來問。
皇後也是詫異極了,從沒見過宇文丞相會這般悲戚無助、老態可憐的神情。
宇文修卻不起來,看了一眼千夜,然後低下頭悲聲道:“小女宇文慧自入宮選秀,便被帝後屬意為太子妃嬪之選,不免遭人嫉妒。可臣萬萬沒有想到,她如今雖已貴為太子側妃,在府中竟然受到慘絕人寰的迫害!”
千夜一聽,頓時寒毛直豎。
昨天她診斷出宇文慧用的藥丸有導致不孕的作用,所以推測宇文慧入宮前就已經被沈晚楓算計了,可這隻是推測,根本找不到沈晚楓直接害宇文慧的證據。
想不到宇文慧這麼沉不住氣,今天就向娘家告狀。
這宇文修乃是當朝一品左丞相,位高權重,又是當今宇文門閥的領頭人,如何能讓女兒在太子府受一星半點的委屈,竟告禦狀來了。
他看千夜那一眼,自然少不了要讓千夜作證,所以千夜怎麼能不苦惱。
南宮燮聽了,詫異追問,宇文修便把自己女兒用的雪凝冰肌丸裏有大寒不孕藥物的事說了出來。
“怪不得慧兒一直沒能有孕,這根本是沈晚楓那毒婦一心想要當太子妃,在慧兒常用的養膚藥丸裏加了寒毒,使慧兒無法得孕,這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憑著子嗣當上太子妃!”
他並沒有牽扯到滄雲觀的道長,也沒有牽扯馨妃,這自然是避開了舉證的難點,直接攀扯到沈晚楓身上。
如此一來,事情也就簡單多了。
這樣的事,發生在太子府,太子自然也難辭其咎,有失察之責。
而宇文慧現在臥病在床,也是得理了,南宮燮為了安撫宇文修,自然得給出一個說法。
皇後想到了其中的疑點,便問:“宇文丞相此言差矣,你說是安平郡主故意害慧妃,可有證據?若無證據,如何證明是安平郡主所為?慧妃病了,皇上和本宮也十分掛心著急,可你不能因為著緊女兒的病情就這樣無憑無據誣陷安平郡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