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楓笑了笑:“這就要看那沈千夜用的藥物是什麼成分了。那瓶藥裏,最主要的成分是人血,含有大量玄冰毒毒素的人血。”
“你說什麼?”玄烈腦子裏嗡鳴一聲。
他終於明白,卻一絲一毫都不願意相信自己腦子裏閃過的結論。
沈晚楓道:“不錯,在沈千夜墜崖之後,救了她、給她新身份的人,就是南宮璟臨!”
原來,是他!
玄烈的心刺痛不止。
怪不得她從來都不肯接受我的心意,無論我做什麼,她都不曾感動過。
原來她回宮,本就是為了複仇;她心裏恐怕早就有了璟臨,所以才容不下玄烈。
沈晚楓見玄烈這樣痛心疾首,妒恨交織,她痛恨極了,但是卻有一種劇痛的快感。
“殿下,臣妾說過,您寵幸誰都可以,唯獨沈千夜不行。現在你終於都明白了一切,也不枉臣妾今日費盡心思為她掘墳了。”
她站起來,道:“她早就該死,否則我們不會損兵折將!臣妾現在就去殺了她!”
毒害太子側妃的罪名已經夠千夜死一回的,現在先斬後奏,就算南宮燮來了也無力回天!
沈晚楓今天不殺她,更待何時?
“站住!”
玄烈咬著牙命令,可是沈晚楓已經轉身走出花房。
玄烈大怒,幾個箭步衝過去,拉住了沈晚楓:“本宮要見一見她,沒有命令,任何人不準進來!”說著,就走進了地牢。
沈晚楓站在地牢的門外,看著玄烈走進去,她冷笑不已。
玄烈到了此時此刻還對千夜抱有幻想?
地牢裏,千夜坐在床上,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腳步聲。
腳步聲不像女子繡鞋所發出的,很沉重,很緩慢。
奇怪,沈晚楓明明急著把千夜打入地牢,難道這會兒不是應該趕緊屈打成招,定了她毒害太子側妃及藍玉兒的罪名嗎?
來的不是她,還能是誰呢?
一絲燈籠的光慢慢靠近千夜所在的牢房,等到千夜看見那燈籠時,還沒看清提燈籠的人的臉,便聽見一聲心痛地呼喚。
“千夜……”
“太子殿下?”千夜愕然,站了起來。
玄烈匆忙打開牢房的鎖,彎腰走了進來,將燈籠掛在門後,失神地看著千夜:“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說著就蹲在千夜麵前,替她解開腳鐐、手銬。
這一句話,讓千夜心裏頗覺得溫暖了許多。
“你知道?”千夜鼻子一酸,“真的知道嗎?那你剛才為何不說?”
他是太子,若是當時他能替她說一句公道話,誰敢反駁?
所以千夜不理解玄烈當時袖手離去,把事情交給沈晚楓,到底是什麼意思。
玄烈忍不住扶住她的肩膀:“今晚我看到藍玉兒和慧妃同時中毒,太過痛心。而昭和又是我的妹妹,她哭訴不止,使我心煩意亂。所以才一時糊塗……你能原諒我嗎……”
千夜眉頭輕蹙,盯著玄烈。
這算是什麼理由?未免也太勉強了吧?
看著玄烈這前後矛盾的態度,千夜莫名有一些厭煩。
或許是她的性格太直來直去,所以見不得男人這般優柔寡斷;又或許是她討厭別人欺騙,所以對玄烈這般搪塞她,生出一絲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