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正午,兩人方才清醒。聊及上次請求李邕保送之事,雖已失敗,李白並未放在心頭,他自認李邕乃平庸之徒,孟浩然對於保送經曆,幾乎失去信心,屢戰屢敗,卻又屢敗屢戰,年年歲歲求保送,歲歲年年沒保上,自己已三十好幾,一事無成,每每想及此,心中便鬱悶的發慌,唯有向酒傾訴。
兩人吃過午飯,喝了少許的酒,便一同沿江散步。
李兄此次前來江陵有何貴幹?孟浩然問。
不瞞孟兄,我是來拜會司馬承禎大師,想讓他給培訓點修仙之道,上次讀了他的幾本教材,不懂之處想當麵請教。當時購買教材時承諾三包,包退包換包會,當麵指導當然包括在內,說白了就是包教包會。李白說話也不隱瞞。
哈哈哈,看來李兄真是找對了路。我也是剛剛聽了大師的幾堂課,那場麵,那氣氛,那叫個火爆。昨天當場買了《修仙七步法》和《凡人修仙精要》兩套實戰教材,打算回去好好修煉一下。哎呀,李兄你沒在現場真遺憾,數百人,大師在上麵口若懸河,我等在下麵熱血沸騰,高呼呐喊,很多會員當場激動的大哭大叫,明天你隨我去聽聽,感受感受……
孟浩然的一席話,聽的李白心跳加速,真希望馬上見到司馬大師。
兩人來來回回將臨江路壓了四五遍,還覺得有心有千言萬語。一些小姑娘異樣眼光地看著他們倆,還以為兩人是一對呢。不過李白非常高興,心想踏破鐵鞋居然瞎貓子逮著死耗子了,不然還不知道自己找司馬大師要找到猴年馬月。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李兄,可曾成家?孟浩然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
汗顏汗顏,我還是光棍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啊。李白也是直來直去。
妙哉,妙哉!我看李兄也算是大齡青年,我倒想撮合一段姻緣,我有一個朋友……
沒等孟浩然說完,李白就打斷了他說話,因為他的心裏早已住進了人,再也住不進其他人了。
李兄,聽我說完,我也是受朋友所托,不好推辭,如李兄抽得開時間,不妨跟我一同去看看,就當幫老兄一個忙了。話已至此,不好推脫。兩人便商量了相親計劃。
下午兩人進了酒館,這次老孟打算盡一下地主之宜,讓李白暢飲一下荊楚名酒。各類好酒紛紛擺上來,幾杯酒喝完老孟話題一轉,跟李白聊起了陳子昂的傳奇經曆,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這首《登幽州台歌》是人盡皆知,家喻戶曉。陳子昂是李白地道的老鄉,是一位傳奇之人。傳奇之人自有傳奇之事。
陳先生也是兩次高考落榜,一腔抱負付東流,說起來滿眼都是淚。不複讀,前功盡棄,複讀吧,還不知道明年的高考咋個出題,完全沒有把握,進退兩難之際,小陳想反正豁出去了。
高考分數下來的第二天,渾渾噩噩的小陳剛剛跟同學喝了一頓分別酒,大腦還暈乎乎滴,走在朱雀大街上,看到眾人圍著一個賣胡琴的商販,這個商販手裏拿一把胡琴,居然索價百萬,這可驚呆了路人。眾人紛紛議論,啥胡琴,金子做的還是玉鑲的,百萬可在帝都長安買套房了,要知道多少人拚了一輩子,就為一套房子,大家覺得這家夥一定是瘋了。
小陳同學可不這麼覺得,千金難買一機會,這家夥拚了命擠進去,指著胡琴說,我給兩倍的價錢,不用還價,成交。那神情,叫個神氣。瞬間震暈了現場的數百位帝都市民。
哪裏來的爆發戶,家裏挖啥啥的吧。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表情中,小陳同學一臉傲氣地舉琴高呼,我將給大家表演史上最牛逼的音樂。呼啦啦,又來了好幾百號人,那場麵簡直成了小陳同學的個人演奏會。
小陳同學確實有才,一曲下來居然博得滿堂彩,歡呼連天。正當大家狂叫“再來一個,再來一個”時,你猜小陳同學做了啥事。他居然又站起來,站在一個人人都能瞧見他的地方,啪,把琴給折斷了。
哇,眾人瘋了,就像自己破產了一樣,聲嘶力竭的痛苦,那淒然狀可像剛死了爹娘。可小陳不這麼想,他一臉輕鬆地告訴大家,琴不算什麼,我還有比琴珍貴百倍的東西,讓大家開開眼界。
請讓一讓,讓一讓,給你,給你。這時小陳不慌不忙地從袖口裏掏出一摞傳單,瀟灑地走進群眾與群眾立馬打成一片。
我的文章比這破琴值錢多了。很多人心想,嘿,小子,那我們就看看是你的琴貴還是你的文章貴。不曾想,小陳同學真沒白複讀,肚子裏真有墨水。大家嘩然一片。這不,小陳一下子名滿天下了,第二年高考完,閱卷老師一看小陳的大名,哪敢馬虎,高中。
兩人聊完小陳同學的事,心有靈犀,異口同聲地說出了兩個字“炒作”。
對,李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憑你的才氣,你的顏值,想火還不是分分鍾的事。要想火,就得炒,要出名,就得裝。炒作和包裝,明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