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我就往無忌道長的住處趕去,臨走前老頭子還奇怪的問我今天怎麼不在家睡懶覺了。
我看著老頭老頭子一臉奇怪的樣子,卻不知道怎麼跟他說,要是我跟他說我見鬼了,估計老頭子能氣的拿笤帚抽我。他是老知青,對於這種東西向來秉承著不信的態度。
我胡說了一個理由,說自己去找牛鼻子老道學下棋,驚的老頭看我的目光跟我昨天見了鬼的樣子差不多,要不是我跑得快,老頭子非得拽著我問個明白不可。
好不容易從家裏跑出來,我打了個車就直奔無忌道長的家而去。在山腳下車,我一路從山腳跑到山頂,早起早睡的牛鼻子早早的就坐在山頂做起了早課。
依然是那身破破爛爛的一副,依然是那種風輕雲淡的表情,我很好奇這個世上到底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引起他情緒上的波動,比如秦柔的師父。其實在秦柔的師父收下那個梳子之後,我這顆八卦的心就有了一種猜測,我甚至在想這二老一個獨守閨房數十載,一個隱居山林當起了閑雲野鶴,會不會就是因為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呢……
我站在牛鼻子的背後胡思亂想著,忽然一記拂塵就抽在了我的額頭。
“嘶,老牛鼻子,你瘋了啊,抽我額頭幹什麼啊。”我不滿的揉著額頭,囁嚅道。
無忌道長哈哈一笑,拂塵一擺搭在了自己的肩頭,然後轉眼看向我:“掃掃你的慧根,免得你總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哎喲,這老牛鼻子還真是神了,我胡思亂想都能猜的出來。
“誰說我總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有本事你講出來我聽聽,切……”我有些不滿的說道。
無忌道長淡然一笑,搖著頭說:“天機不可泄露,不過都是些男男女女的事情罷了。”
雖然僅僅是簡單的提點,可這老牛鼻子竟然真的說出了我正在想的東西,嚇得我不敢再亂想,拿起那個早就為我預備好的馬紮兒,坐在了無忌道長的身邊。
這時天色剛剛蒙蒙亮,老天一改前兩天的陰霾,總算是給了我一個大晴天。徐徐東升的紅日在山的另一邊冉冉升起,將我這幾天積攢的陰鬱在一瞬間就消散了不少,舒服的我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無忌道長微笑著指了指麵前的紅日說道:“你能跟我說說你看到了什麼嗎。”
“啊?你是說我昨晚看到了什麼,還是說現在看到了什麼。”
我奇怪的看著老道,這老牛鼻子總是做一些奇怪的動作,說一些奇怪的事情。
無忌道長擺了擺手中的拂塵說道:“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我心裏腹誹道:那你指著太陽說個蛋啊……
“我昨天見鬼了。”
“哦。”
老牛鼻子的回答很簡單,一個哦字後就再也不出聲兒了。我等了好半天,發現老牛鼻子竟然又閉上眼睛神遊去了。氣的我一跺腳,說道:“道長,你倒是給我解解惑啊。”
老牛鼻子慢慢睜開眼睛,然後看了我一眼,又沉吟了許久後才說到:“你以前能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