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楚俞天是在父親昏迷後的第三天。我來到單位之後,第一件事兒就去拜訪一下這位新來的領導。
出乎我意料的是,楚俞天比我想象中要陽光很多,不但人長得帥氣,舉止談吐也是相當的得體,和我這種不入流的人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讓我在無形之中就有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仿佛他天生就高人一等似的。
從他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我額頭都冒起了汗珠,但是心裏卻異常的佩服,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相比於楚誌強,這個楚俞天不論是交際能力還是工作能力,絕對遠遠超過了那個隻會吆喝的前任領導人。
而且我完全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的異樣,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會和屍體結婚的人,我不禁對昨天川子和騷豬的故事產生了質疑。
到了中午的時候,我趁著吃飯的功夫跟騷豬他們說起了這件事兒,騷豬也一改三天前的說辭,搖晃著大腦袋說道:“我就說這是以訛傳訛嘛,你們看楚所長不但人好,而且辦起事情來雷厲風行,你看咱們這些日子一來積壓的屍體,他一來就下了命令,該火化的火化,該埋的埋,該上報的上報,根本不像楚誌強,辦事顧及這個顧及那個,磨磨唧唧跟個娘們兒似的,可偏偏還沒人家楚俞天長得好看,切……”
我笑著說道:“你前兩天可不是這麼說的啊,還說什麼不跟人家親近,見了麵要躲得遠遠的。”
騷豬不好意思的說道:“人不可貌相嘛,何況第一天我跟川子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還真給嚇了一跳,所以就有些先入為主了,嘿嘿嘿,現在看來,是我們誤會楚所長啦。”
我們三人有說有笑著,川子忽然開口道:“強子,叔叔那邊怎麼樣了,要不要等下咱們一起過去看看。”
我笑著說道:“放心吧,為了不耽誤上班,我特地請了個保姆照顧我父親。”
騷豬說道:“行嗎?我可聽說現在的保姆心黑手黑的不要不要的,別說老人了,小孩子都敢下手。”
我笑著說道:“這個阿姨沒有問題的,她是我爸的老戰友,在我媽死了之後沒少被人攛掇和我爸結婚,隻是我爸因為我一直沒把這事兒放到明麵上,我現在也大了,是時候給老頭子考慮考慮終身大事的時候了。阿姨等了我爸十幾年,到現在都還沒嫁,這心思不是都在那裏擺著呢嗎,這事兒一出,我不過張張嘴人家就急匆匆的搬了過來。唉,我這兒子當的,現在想想真覺得慚愧。”
川子拍著我的肩膀說到:“那是伯父選擇的路。不過我想等伯父醒過來之後,一定會為你的所作所為感動的,好樣的。”
我哈哈一笑,用笑容遮住了內心的酸澀和感動:“畢竟人家郎有情妾有意,我總不能棒打鴛鴦吧。”
騷豬搖頭晃腦道:“唉,什麼世道啊,老子還沒有女朋友呢,叔兒一把年紀還能談對象,人比人氣死人咯……”
川子還好氣道:“叔兒的醋你也吃,沒大沒小的。”
我們三個正鬧著,川子忽然開口對我說道:“強子,說真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也該找個對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