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衛大爺一聽秦柔是警察，臉色頓時就有些不自然起來，隻是嘴上卻說：“同誌，我們這裏從來不偷稅漏稅，而且製作成品的材料也都是貨真價實的真皮，不信你可以去財務科還有廠房抽查，我保證這裏的一切都是合法的，馬老板是個好人，你們不能冤枉他啊。”
一番話說完，我更加確定馬赫的為人了。
秦柔笑了笑：“大爺，您放心吧，我們不是過來找茬兒的，我們是真的有些事情想跟您打聽一下，正好也是和馬老板相關的事情。”
秦柔並沒有第一時間就跟門衛大爺說明馬赫已經死去的消息，有些事兒還是循序漸進的好，不然一下子就說出來，免不了引起對方的防備，到時候再想問出些什麼可就難了。
門衛大爺點了點頭，然後將我們倆讓進了傳達室，給我們一人倒了一杯水之後，門衛大爺就坐到了我們對麵。
“警察同誌，有什麼話你就問吧，隻要不是對馬老板有壞處的事兒，我一定全都告訴你們。”
秦柔笑道：“大爺，看來馬老板對你們很不錯啊。”
門衛大爺點頭道：“那可不是。我們這些人要文化沒文化，要手藝沒手藝，要不是有馬老板，我們不少人十多年以前就得餓肚子了。馬老板這個人心善，在招收完第一批員工之後就將我們這些即將步入老齡化的人給招了進來，一進來不但手把手交給我們技術，而且平時的吃喝也大部分時間都和我們在一起，可以說跟我們就像是親兄弟一樣。再加上我們這裏的待遇不比一般的國企差，大家夥兒對馬老板那可都是抱著感激的心情的。不怕警察同誌笑話，老頭子我十年前差點兒就要了飯，可現在呢，算上分紅，我一個月能拿萬把塊，換做以前我想都不敢想啊。我還算好的，廠裏不少老兄弟都是些殘疾的，可馬老板一點兒都不嫌棄，雖然趕工進度比不上別人，可是工錢卻是一點兒沒少給過，中間有過兩年的寒冬期，馬老板就算是賣了自家的房子也要給我們發工資，你說這樣的老板哪裏去找啊！通知，我們馬老板是個好人，大大的好人呐！”
我知道這個老人對於我們的來意還有所懷疑，所以笑著說道：“大爺您就放一百個心吧，其實我們這一趟來雖然是為了馬老板，但不是為了害他或者抓他，而是想還他一個真相。”
“真相？”老人似乎聽的有些雲裏霧裏，眉頭頓時凝成了一股繩。
我歎息道：“大爺，有件事兒我想我還是現在就告訴您吧，就算我不說你遲早也會知道的。就在昨晚，馬老板在家中跳樓自殺了。”
“你……你說什麼！你……你可不興亂說話！”門衛大爺瞪著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秦柔站起身走到老人身邊，一邊摩挲著他的胸口一邊說道：“老人家節哀，馬老板已經走了。”
老人聞言，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好人呐，多好的一個人呐，怎麼說走就走了啊，就算走也等我老頭子先走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