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重逢(1 / 2)

時光易逝,轉眼間就要過年了,這期間又下了幾場大雪,在皚皚厚雪覆蓋下的皇宮顯得格外的祥和莊嚴。蘇常在並沒有因這寒冬而有一絲的倦怠,反而是更加的神采出眾,看來皇上的寵愛是妃嬪們最好的保養品,隻是不知道其他的跟蘇常在一同進宮的秀女們現在怎麼樣了,是否還是居住在儲秀宮裏?那些到現在還沒見到皇上麵的秀女們的命運到底會怎樣呢?

沒事的時候我也會時常想想她們。

皇上最近總是來冷月軒,這已經是宮中任何人都知道的事實了,李貴妃那裏卻仍沒有一絲動靜,不知是真的沉得住氣,還是根本沒把蘇常在放在眼裏,反正肯定不是因為心胸寬闊能容得下別的女人爭寵。這到也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相安無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明天就要過小年了,皇宮和尋常百姓人家差不多,也在這一天大掃除,意為掃去上一年的晦氣,迎來下一年的好運,冷月軒裏丫頭太監甚多,自然是不用我跟環兒幹這種粗活。現在我倆也就相當於半個主子了,一般的事情隻要吩咐下去就可以了,需要親自動手的事情並不多。環兒是個大勤快,沒事做她會憋死,所以總是自己找活幹,不是陪著蘇常在一起繡花,就是監管其他宮女太監的,相比之下,我到是確實有點慚愧,因為我是能閑著就閑著,寧肯坐著發呆也不願自己去找事情來做。本來日子到滿逍遙,可是最近我卻總得繃著弦,皇上不知扯壞了哪根筋,沒事會突然問我點問題,有的時候來不及反應,就會露出馬腳。

像上次,皇上正跟蘇常在說著番邦的事,大概是什麼國界邊境有一股荒蠻番邦之流,總是越境來騷擾我國子民,每次都搶走很多東西,好在他們隻搶東西,並不殺人放火,派大軍剿滅吧,不值得那麼興師動眾的,放任不管吧,時間久了百姓肯定會對朝廷有怨言的。皇上覺得這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很是棘手,便問蘇常在可有好主意。蘇常在隻是很溫柔的寬慰皇上,叫皇上注意龍體,不要為國事操勞過度。好在皇上也並不是真的打算讓蘇常在給他出主意,隻是傾訴一下罷了。我在旁邊伺候著,卻聽的津津有味的,在宮裏悶的,聽見外邊的事情就覺得格外有趣和新鮮。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專注,引起了皇上的注意,皇上突然問我:“青憐,你覺得這件事怎麼處理好呢?”我當時聽得正專注,想也沒想就回答到:“這種事情可大可小,解其難應究其源。”皇上接著又問道:“怎麼個究其源法呢?”這時候我突然回過神來,趕緊跪下道:“奴婢該死,不該胡說八道,皇上恕罪。”這是國家大事豈能容我一個小宮女來說三道四,後宮不得參政是曆朝規矩,今天慘了。皇上到是沒有怪罪我的意思,隻是淡淡的說:“起來吧,這裏沒外人,用不著守那些規矩,朕讓你說,你就大膽說吧。”我仍是跪在地上不敢起來,蘇常在也說道:“皇上讓你說,你就說吧,不起作用當個故事來聽也好的。”我心想,可不能太囂張,收著點吧。就裝作害怕的樣子說:“奴婢隻是胡說八道,皇上跟常在就當作笑話聽吧。剛才聽皇上說,那些番邦隻是搶東西,卻不殺人放火,可見他們不是罪大惡極之輩,可能他們也有他們不得已的苦處。若是皇上能解決了他們的苦處,他們必定會對皇上感恩戴德,再加上皇上有大軍壓境,恩威並重之下,番邦必定覺得皇上英明神武,乃真龍天子,應順之從之才是正道。”番邦是不是那麼想我可不知道,但是很顯然最後這幾句拍馬屁的話起到了很好的作用,皇上很高興,哈哈大笑道:“沒想到在後宮中還有這樣有謀略的小宮女啊,真是讓朕驚喜啊,看來朕的國家裏是人才輩出啊。”蘇常在也微笑著,我趕緊裝傻道:“常在,你看,奴婢說完了,就當個笑話聽吧,能讓主子開心,我也算沒白說。”哎呀~~怎麼我也學會說這麼惡心的奉承話了,咦~~,自己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從那次後,皇上有時會對我突然發難,拋給我個問題,可惜我已有前車之鑒,每次都蒙混過關,表現出一個宮女應有的反應。我可不想讓蘇常在覺得我喧賓奪主,爭了她的寵,那樣的話,別說蘇常在,就是環兒,也容不下我的。

按規矩,小年這天,宮中的妃嬪們可以派人回家探視,通個書信報報平安,也有拜個年的意思。上次是我去宰相府的,這次本應輪到環兒出宮去辦事,可是蘇常在給皇上繡的馬褂是少不了環兒這個下手的,環兒也說她在宮外又沒什麼親戚的,又沒什麼掛念的,就不出去了,還是讓青憐去辦吧。這下可把我高興壞了,收好蘇常在的家書,領好腰牌一溜煙的跑出宮門。這次也顧不得再去觀賞什麼宮牆,發表什麼感慨了,徑直往集市方向奔去。想當年,噢,不對,應該說,想現代世界的我,那可是沒事就逛街,這在宮裏憋了這麼久,真想好好逛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