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何歎估計也自知根據這幾張照片來猜測如此重大的事,確實有些兒戲,當即哈哈笑道:“王族長果然精明能幹,考慮事情如此的周全。所以,我在來之前,就提前做了些工作,托我在江湖上的那些朋友暗中調查了一些消息,看看究竟有沒有人在打這個主意?沒想到還讓又我找到了一些線索。”說罷,他便從另一個兜裏掏出一個金絲布絹包裹的東西遞給了王順和。
後者接過布絹層層掀開後,眼神裏立刻透出一股震驚,就連身子也跟著輕輕的顫了一下,有些失聲的問道:“這……這東西你是從哪裏發現的?”
我在旁邊看到,布絹裏包裹的乃是一枚圓形的胸章,體積比一元硬幣再大一圈,看材質似乎是用純金打造,正中間的位置陽刻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銅鼎圖案,下麵則是一個工整的楷體“木”字,周圍則是圈刻著一串數字。
但這不過是就是一枚胸章而已,做工也很一般,何至於讓一向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的王順和也一反常態?
楚何歎的一句話當即為我釋疑:“恕在下冒昧,以王族長的閱曆來看,想必當年也曾聽過‘中華風土研究會’的大名吧?”
“聽過。可是……可是他們當年不是已經隨著日本戰敗而解散了嗎?和今天你說的事又有什麼牽連?”王順和皺著眉頭反問道。
“我們八麵司徒當年可沒少和他們明爭暗鬥,據我們掌握的消息,他們當年確實是解散了。可那隻是為了逃脫製裁的金蟬脫殼之計。他們解散了之後,我國政府就無法再追究他們當年在國內擄掠偷盜我國文物的罪名。但我也是直到前兩天才剛剛得知,原來這個組織隻是名義上的解散,實際上這麼多年以來,仍是以地下組織的形式在暗中活動著,並且仍在勾結國內的不法份子,向外偷運著文物。”
楚何歎氣憤的說道,“最近這段時間,有一幫身份背景都很神秘的‘杆子頭’拿著這塊原屬於‘中華風土研究會’會員所能佩戴的胸章,在四處招兵買馬。想買走這些照片的人,也就是他們一夥人。據我一位可靠朋友的消息,這幫人的目標就是你們三槐王氏祖陵!我消息已經帶到了,你們若是不信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王順和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用極為銳利的目光盯著楚何談,似乎是要將他看個通透。而後者則始終一副淡然的表情,悠然的晃著二郎腿,品著茶水,也不正眼看他。
“謝謝你的好意。我知道了,我們三槐村會嚴密關注此事的,若誠如先生所言,來日必當重謝!舍下寒酸,就不留幾位了。”王順和看來是沒有瞧出什麼端倪,便婉言下了逐客令。
楚何歎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繼續笑道:“王族長,你既然聽過‘中華風土研究會’的名頭,那自然也知道他們的手段。何況這麼多年過去,他們在本國內通過販賣中國的古董文物,已經積累了不少的資金,再加上國內原本就有的人脈,在楚某看來,你們三槐村雖然能人輩出,但卻不是對方的敵手。而我們八麵司徒與他們是勢不兩立的世仇之恨,現在他們再次出來興風作浪,為害國內,我們又豈能坐視不理?”
“楚先生的意思是想要插手這件事了?”王順和冷聲問道。
“不錯。而且我也不怕明白告訴您老人家,您若是讓我留在村中幫忙,那自然是好事。若是執意讓我離開,那楚某也將守在村子周圍,隨時準備與‘中華風土研究會’的人一較高低。這才是楚某到此的真實目的!”楚何歎斬釘截鐵的說道,氣勢絲毫不輸王順和。
王順和的脾氣,我和九斤等人是很了解的,當即便暗自為楚何歎這般的直言不諱而擔心,雖然對村子而言是件好事,可是三槐村裏的秘密實在是太多太深了,王順和又是手腕強硬的一族之長,焉能被他這幾句話就嚇倒?隻怕兩個人免不了要互相僵持起來。
果然,王順和並未直接答話,而是掃了幾眼桌上的照片後,把那枚胸章拿在手中,反複的端詳著,眉頭漸漸收緊,看樣子是在心裏默默作著盤算。
我們則連大氣也不敢出,靜靜的等待著他的決定。
“楚先生,”半晌之後,王順和終於開口打破近乎凝滯的局麵了,“你的心意我也明白了。誠如你所言,我們三槐村……確實難以與那‘中華風土研究會’為敵。我身為族長,保護村子、保護祖陵,是理所應當站出來的。好吧,我就答應讓你留在村裏,共同抵禦外敵!”
我心裏的石頭這才放下了,想不到王順和倒還有一絲順機應變的脾氣,這下至少村子的安全又多了一分保障。
可楚何歎卻繼續說道:“王族長,我還有個不請之請,既然現在三槐人正是用人之際,何不讓四悔和九斤兄弟也留在村中一起幫忙?他二人的身手我是相當清楚的,隻要有他二人幫忙,定能減去不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