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案子的案情非常簡單明了,指向性很強,所有證據都足夠證明,吳迪在得知自已被裁員後,預謀了對李總的報複,並對他造成了輕傷害。
法院采信了李總方的證人證言,尤其是張元的證言,因為他證明自己從始至終目睹了案件所有的關鍵環節。
最後法庭宣判,吳迪被判服勞役兩個月,吳迪當庭失控,他跳出被告席向張元衝去,大聲喊著:“張元,我把你當朋友,你怎麼這麼卑鄙無情,居然陷害我,把借我的錢還我!”
兩名法警追了上來,按住了他,將他拖出了法庭,押上警車送往勞役所。
張元躲閃著眾人的目光,走出法庭他戴上了墨鏡,看著警車遠去,衝著車影啐了口痰,自言自語道:“你個鄉巴佬,有個毬用,誰他媽想和你作朋友。”
吳迪被法警交接給了勞役所,勞役所就是一座全封閉的磚場,四周圍牆高聳,拉著電網,圍牆之上每隔五十米便有一座崗樓,裏麵有兩名荷槍實彈的看守,盯著圍牆內的所有服役者。
吳迪先被理成了光頭,又被換上了囚服,跟在一名看守身後,往服役區裏走,看守邊走邊厲聲說:“你記住了,以後你的編號是1949,現在領你去上工,下工後工頭會給你安排監舍的,聽到沒有?”
吳迪點了點頭。
看守猛然站住,踢了吳迪一腳,“今後聽到我說話,要大聲回答:是,看守。記住沒有!”
“是,看守!”吳迪壓住怒火,大聲回應。
來到服役區的鐵門外,崗哨笑著與看守打招呼:“老張,來新人了,你又小發了一筆吧,今晚請客呦。”
“請你媽個頭,來個窮鬼,一點規矩都不懂,快給老子開門。”老張大聲呦喝著。
崗哨按動按扭,電動大門徐徐開了一條容兩人通過的縫隙,放兩人進入。
磚場內矗立著四座磚窯,五、六百名服役者秩序井然地從事著各自的工作,有的在裝料、有的在運料,有的在製坯,有的在運坯,有的在卸窯,有的在裝車……
老張將吳迪帶到了值班室門外,說道:“等著。”
然後,自己走了進去,值班室內,四個通過各種渠道,升為工頭的資深囚犯,正在啃著西瓜,紛紛站起立正,大聲問候:“張看守好!”
老張拿起一塊西瓜,咬了一口,“你們都坐吧,這天真熱,我給你們送個新人,這小子沒規矩,你們照顧好他。”
“是,按張看守交待的辦。”領頭的工頭大聲說。
“好了,人交給你們,我走了。”張看守又抓起一塊西瓜,走出了值班室,出了服役區。
吳迪在門外聽到了裏麵的對話,他明白張看守所說的照顧的意思,他知道是自己沒給他送上好處的原因,吳迪到是想送,可拿什麼送,自己身無分文,江麗毫無音訊,甚至自己上庭也未見她露麵,看來吳迪隻能束手待斃,獨力麵對等待他的一切。
吳迪頂著烈日的曝曬,站在門外等候發落,卻無人理睬他。
就這樣吳迪被曬了半個多小時,頭暈目眩,他再也無法忍耐,走進值班室內,幾個工頭在裏麵的電扇下打著撲克。
“哎,你們要讓我等到啥時候?”吳迪大聲問道。
他說完看到了桌子上的西瓜,抓起一塊自顧自地啃了起來。
“誰讓你進來的,給老子滾出去!”一個光著上身,肥胖的人“啪”扔下了撲克,站了起來。
一個穿著短袖囚服,黑瘦的中年人直接衝了過來,一把打掉了吳迪手中的西瓜,“他媽的,你倒是老實不客氣,快出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