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恒有些沉重的道:“一百二十刀。”
黑衣人有些驚訝,從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他的印象中沒人能接下他的一刀,然而此時冷恒不但接下,居然在接下的同時已經算出他揮出了多少刀。更可怕的是,冷恒用的是竹槍,而黑衣人用的卻是絕影刀,無堅不摧的絕影刀。冷恒手中的竹槍沒有任何傷痕,他已忘記了槍法,忘記固定的招式,隨心所欲使出的槍式比隻有死招式的槍法更讓人難以捉摸。
黑衣人的眼中突然變得信心滿滿,他對冷恒道:“再接我一刀,這一刀如果你接不下,那麼你恐怕就死在此地了。”
“好,請出刀。”冷恒將長槍分為兩把短槍,嚴正以待。
深夜,變得更安靜。黑衣人手中有兩把刀,隻是他沒有出刀,兩人又陷入了對視中。沒人知道他們在幹什麼,隻有冷淩風看出了些許端倪,那黑衣人握刀的手似乎更緊了,他在集聚刀勢。雙刀反扣,這樣的握刀方式更容易發力,這一刀如果劈出,必定是驚天動地的一刀。月光逐漸黯淡,亮星也躲進了雲層,刀終於劈出,刀鋒很快,快得連風都劃破。冷恒雙槍在手,一正一反扣在手中,一個踏步,他的人突然消失,刀鋒卻依然筆直的朝著他消失方向而去,這一刀就是當初將吳世顏打傷的一刀,隻是這一次比上次更快,更猛,更霸道。冷恒身體在空中,左手的槍已擲出,更快,快得已讓人看不見,身形閃現。右手的槍在掌心旋轉起來,嗡嗡作響,刀鋒至,不偏不倚的劈在旋轉的槍上,吱吱的冒著火星。黑衣人手中刀再次出擊,顯然那一刀隻是前半招,再次劈出的刀鋒迎上飛來的槍,槍被反彈回來,冷恒一把抓住,旋轉的槍已將刀鋒攪碎。身影一閃,雙槍再次合二為一,一個直刺,冷恒的身體也跟著刺出的長槍一步滑出。槍和刀不同,槍不能劈,不能砍,更不能削,槍隻能刺。刀鋒越來越近,黑衣人居然也跟著刀鋒襲來。此刻的冷恒確如一隻蒼龍一般衝破雲霄,勇往直前。槍尖終於迎上了刀鋒,兩人的身體同時停下,衣衫也被撞擊所產生的勁風吹起。黑衣人的眼中居然顯出血絲,他的人也在後退,冷恒卻在前進。刀鋒居然被槍尖逼退,冷恒將長槍的後半截扭下,用力一頂,槍尖終於衝破了刀鋒,刀鋒的餘威劈在了路旁的樹幹之上,樹轟然倒塌。可以想象如果這一刀劈在人的身上,那人會成什麼樣,沒有誰的身體比幾尺寬的樹幹硬。刀鋒已破,黑衣人隔著黑紗噴了一口鮮血,咽喉處感覺到了槍的銳利,黑衣人四肢發軟,身體有些搖晃。槍尖朝著他的咽喉處刺來,他打起精神,雙手左右忘中間一揮,雙刀將槍蕩開。冷恒接住蕩回來的槍,青筋暴起,嘴角處也掛著鮮血。顯然剛才那一槍,他也用盡了全力,隻是他沒想到,這兩把刀此時已經變得毫無感情。本來槍可以勝刀,隻是他出手之時總會有一些顧忌,他有家人。況且對方用的絕影刀,他不敢確定,因為他看見刀就仿佛看見了葉知秋一般,所以他出招之時會有所保留。黑衣人用力一蹬地,雙刀又劈來,隻是很明顯,這一次並沒有剛才那一刀那麼霸道,冷恒原地一轉,右手的短槍反扣在背上,用力一送,槍咻的一聲飛出。嘭的一聲,槍尖刺中雙刀的交叉處,他自己卻隨槍而去。黑衣人沒想到,冷恒居然這麼快,他本以為冷恒一定受重傷,隻是現在看來,冷恒並沒有他想象中傷得重。
黑衣人被冷恒送出的槍頂在刀身上,他的身體也被推著滑出很遠。冷恒一個踏步,抓住頂刀的槍,左手的槍將雙刀挑開。兩人就這樣站在原地,月色下,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互相凝視。冷恒本可以將黑衣人擊殺,隻是那樣的話,他恐怕也會受重傷,而且他還不敢確定對方是否就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