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恒端詳著手中的鏽刀道:“好刀。”
“當然是好刀,至少對我來說是。”
冷恒將刀插進了少年手中的刀鞘道:“你現在還不能勝我。”
“我知道。”
“可是你還年輕。”
“年輕不一定是好事。”
“年輕一定是好事,因為你可以等,總有一天你會打敗我。”一個老人當然不可能打敗一個年輕人。
少年的眼中忽然閃現出一種精光,他有些敬佩的看著冷恒道:“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會找你的孩子報仇。”
“可以,我相信你和風兒會成為朋友。”
冷淩風帶著孩子般天真的笑容道:“我也希望和你做朋友。”
“我不會和你做朋友。”少年決然的說完,轉身離開,所有人就這樣看著少年離去,他的背影實在太孤獨,在茫茫人海中,總是能讓人一下就發現他。有些人就是這樣奇怪,或許他的人並沒有什麼特別,隻是他的背影你看過一眼就永遠都不會忘記。這種男人,總是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冷恒在身後看著少年遠去,他大聲道:“你隨時都可以回來找我報仇。”
“一定。”少年的聲音已經漸行漸遠,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海中。
冷家莊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夏紅兒也終於回來了,她很心疼,心疼那個孩子。沒有人知道這幾年他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吃了多少苦,她在鎮金山等待了這麼多年,就是因為當年那戶人家沒過幾天就來消息說,那個孩子失蹤了。從那一天開始,冷恒就知道總有一天錢毅會回來,所以他將夏紅兒一直擔任鎮金門的掌門。現在那少年又失蹤了,就如當年一般,沒有知道他是怎麼學會的武功,冷恒很奇怪,從那一刀可以看出,少年的刀法很快,卻似乎欠缺了些許內力。
茂密樹林,一個潮濕的山洞,一個孤獨的少年出現在了山洞中。他很疲憊,他也很痛苦。他看著手中的刀,有些不解,為什麼一個比自己小的孩子能接下那一刀。他捧著自己的刀來到山洞外,又開始了他以前無數次重複的動作。森林中,幾隻俄紅了眼的獅子正在咆哮,那少年的臉上露出了興奮,他朝著咆哮聲發出的對方趕去。一個少年麵對幾隻饑餓居然是興奮,難道他不怕葬身獅口。或許他剛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會怕。然而經過幾年的琢磨,獅子在他眼中是練刀的好對手,雖然每次他將獅子擊殺之後,身上都會受傷,然而這種人卻往往能生存下來。以前,他最後麵對過兩頭雄獅,這一次聽吼聲,就可以聽出有四隻雄獅,難道他真的要和四隻雄獅搏鬥?
一個時辰過去了,這少年拖著滿身傷痕的身體回來了,他還活著,那就說明死的是雄獅。他的臉上很興奮,完全不管身上的傷,他就這樣緩慢的走進山洞,躺在用枯草鋪成的石床上,用自己采摘的草藥敷在傷口上,閉上眼。安然的睡去,睡的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