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浮雲照天傷,無為仙境乾坤浪。唉。”歎息聲很沉,很無可奈何,卻也很短暫,似乎已經成為習慣了。每天都這樣子,默念幾遍,然後陷入無休止的沉默,不知道心有何想,一切都隻是空,沒有任何物質的存在。
小屋子很空,除了一個蒲團和一把劍之外什麼也沒有了。牆壁泛著藍綠相間的波動條紋,卻也給人一種很光滑的感覺。四周圍都是一樣的造型,沒有門,有一個奇怪的天窗。牆壁似乎很厚,因為天窗有些深。
屋子的外麵雲霧繚繞,迷幻而且神秘的,卻也是很普通的仙界構造,神神秘的秘似實若虛,虛實交替。
此時此刻,蒲團上端坐著一個樸素的道士,抬起仰望的頭放平緩了,眼睛深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皺紋的痕跡很細微,也可見他的煩愁和擔憂。屋子一直保持著微明,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光,天窗上卻是沒有光照下來。這樣子的環境下,沒有時間流逝的痕跡。
煙霧鋪墊的地麵上,有一些很微妙的波瀾,很安靜,或許是試圖安靜。在那人的麵前,煙霧一陣外飄,一個身著金黃天龍圖騰衣袍的人出現,並且盤腿端坐在道士麵前。地麵的煙霧又聚攏過來,襯托著這裏的神秘的。
微微的抬頭望向天窗,來人皺皺眉頭。
這間屋子天窗有些特別,那用做隔擋的“玻璃”是一塊光滑的石頭,並且和這個小石屋無縫隙的連接在一起。天窗並不大,比普通的窗子還要小一些。可是,天窗卻給人一種非常深邃的感覺,平淡而且深邃。平滑的表麵沒有任何波動,隻見上麵兩行字很深的刻著,昭示著一些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青天浮雲照天傷,無為仙境乾坤浪。”一千多年前,天窗上的這兩句寓言就已經變成了現實。無為仙境上的乾坤劍維護了仙界作為至尊的尊嚴,可是,卻違逆了天機。一千多年過去了,這裏依舊是這兩句話,太過平靜了。
這個天窗,作為仙界預示未來的靈牌,總會在最關鍵的時刻發出預警,告戒危機的來臨。可是,在這些日子裏,暗潮洶湧下,它卻保持了沉默。暴風雨前的安寧總是那麼令人恐懼。
看了一陣之後,天龍黃袍之人禁不住搖搖頭。地上的雲煙隨之激起一層波瀾。天窗上那行字卻漸漸淡化,有消失的跡象,樣子就好像是在歲月洗禮下的露天石雕。
黃袍之人臉色禁不住大變,有些錯愕的看著那樸素的道人。
在道人座下的雲煙也是微微的波動,沒有人知道天窗上微妙的變化預示著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天窗上的任何變化都會預示著非常嚴重的事情將要發生。
“帝君。”黃袍之人小聲說道。有些害怕的看著樸素的道人,生怕他會不高興。
許久的沉默,就好像這個世界現在的樣子,保持一陣空白沒有思想……
的沉默。許多人都是這個樣子,試圖去想象現在的世界,卻都隻換來一陣空白,在空白中心驚膽戰的等待暴風雨的來臨。當然,這樣子說或許有些誇張,隻是幾乎所有修為能力好一點的都有這樣子暴風雨的預感,沒辦法抵擋。
光陰對於幾乎不死的人來說無足輕重,他們擁有幾乎無窮盡的時間,而且他們卻隻有少數屈指可數的乏味事情可以做。但是,在暴風雨前,對於這樣子的人時間又是最緊迫的,或許是活得太厭煩了卻害怕了死亡。
知道再想下去也是徒勞,道士沒有沉浸在那無謂的消耗當中,時間,重要了。
“什麼事情?”頓了頓,道士略帶責備提醒,說道:“你現在已經是帝君了,貧道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道士,你就直接稱呼貧道的道號元際吧。一界之尊就應該有一界之尊的樣子。”
對麵的黃袍之人,也就是現任仙界帝君元心微微的點點頭,一股傲然之氣上升。元際心神看到了元心這個樣子心裏禁不住歎息。略帶驕傲的口吻,元心像是在通知下屬事情一樣,說道:“浮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