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茉，你別生氣，我沒別的意思，因為玉茗太想要孩子了，她是你唯一的姐姐，你也不希望她……”
“我回去再說。”我狠狠掛斷電話，從公園出去，攔了輛計程車，直接去了醫院。
沒想到，姐姐的婆婆韓月茹也在，應該是知道姐姐又住院，不放心，過來看看。
我叫了聲“阿姨”，坐到姐姐身邊。
跟我婆婆不同的是，韓月茹出身教育世家，氣質非常好，通情達理，對我姐姐姐夫的生活，從不加以幹涉，光是這一點，我就羨慕死姐姐了。
不過，所謂“人無完人”，韓月茹哪裏都好，就是把傳宗接代看的非常重要，也有些重男輕女。
這雖然不能說是不能原諒的缺點，可如果不是她在生孩子方麵給了我姐姐很大的壓力，姐姐也不會在流產後急於懷孕，結果身體越來越差。
“子茉，玉茗的身體怎麼樣了？”韓月茹連說話都是慢聲慢氣，非常穩的樣子。
我感覺到姐姐的身體在抖，當然是替她掩蓋的：“阿姨別擔心，姐姐的身體要好好養一養，等養好了再說。”
“什麼時候才能養好？”韓月茹略有些不滿，“子茉，天飛都三十歲了，玉茗比他還大一歲，要是再晚幾年，可就是大齡孕婦，懷孕會更危險，你雖然不是婦產科大夫，這點常識總知道吧？”
我心裏雖然有氣，但沒表現出來：“這我知道，不過阿姨也不能隻想著讓我姐姐生孩子，她的身體沒養好，即使勉強懷孕，還是會流產，她也會有生命危險的。”
“我並沒有要玉茗冒著生命危險生孩子，不過我們向家一脈單傳，香火不能在天飛這裏斷了，我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的心情，你們能理解吧，玉茗，子茉？”韓月茹溫婉的聲音裏，透出冷漠。
我怎麼可能不明白？
自從姐姐三次流產，醫生說她很難再懷孕之後，韓月茹就非常不滿，雖然沒有明說，卻好幾次含沙射影地提醒姐姐，主動提出離婚，別斷了向家的香火。
要不怎麼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姐姐家物質條件很好，卻要承受這樣的壓力，倒是沒人逼我生孩子，可有那樣的婆婆，也是我的悲哀。
“媽，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這是咱們家的事，你就不要為難子茉了。”姐姐臉色很難看，啞著嗓子說。
“玉茗，你這話說的，我哪就為難子茉了？”韓月茹沉下臉來，“我是在說事實，講道理，有些話是一定要敞開說的，藏著掖著敷衍著，事情就得不到解決，擺在台麵上說，總比各自猜疑的好，是不是？”
我和姐姐都無言以對。
這麼冷靜睿智的老人，都不知道該用什麼的態度對待她。
“媽，我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嗎。”姐夫總算比我老公有擔當，適時開了口，“玉茗的身體的確是不能再懷孕，不過我們還是可以有孩子的，所以玉茗想……”
“姐夫！”我有些急切地叫了一聲。
代孕的事，我還沒有答應，姐夫急著跟他媽媽說什麼，這多尷尬。
“子茉，天飛對你說了吧？”姐姐卻有些興奮，“我覺得代孕是個好辦法，你是我妹妹，長的比我還漂亮，身體也健康，自家人又不用防備著，你就幫我跟天飛生個孩子吧，好不好？”
韓月茹肯定是還不知道這件事，聽了姐姐的話，吃驚地看著我，好一會沒言語。
“姐姐，你不要衝動好不好？”我壓著怒氣，耐心解釋，“這不是小事情，需要……”
“我知道不是小事情啊，所以才讓天飛叫你回來商量。”姐姐緊緊抓著我的手，“我很想要孩子，玉茗，你幫幫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