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長興城三百裏外的官道上,凱旋的肅王率領部分東北邊軍進京接受封賞,隆重的儀仗擺出很遠,大軍之中軍旗獵獵,威武雄壯。
緩緩行進的大軍前鋒剛剛經過宛溪鎮,遠處突然吹來一陣狂風,卷起的揚塵令一眾大軍紛紛抬手遮臉,以防被沙子眯了眼睛。
等這陣狂風吹過之後,人們突然發現正前方不知何時竟多了一位白袍劍客。
白袍劍客背負雙手,背對大軍,孤零零立在官道中央,正好擋住了大軍去路。
負責開道的騎兵連忙敲鑼,高聲喊到:“前麵何人擋道,還不快快讓開?”
然而那白袍劍客卻充耳不聞,仿佛壓根沒聽見警告聲。
開道的騎兵眉頭一皺,朝身邊的戰友們揮了揮手,立刻便有四騎打馬加速,脫離大隊,朝那白袍劍客殺去。
也不見白袍劍客如何動作,那四騎剛剛衝到他身前一二十仗距離的時候,胯下的戰馬突然嘶鳴一聲,瞬間四分五裂,鮮血橫流。
四個騎兵身下一空,立刻被慣性甩將出來,狠狠摔在地上,打了個幾個滾人事不省。
這一幕頓時令眾人一驚,前鋒立刻停住,“嗚嗚”的敵襲號角響徹全軍。
緊接著裝飾的依仗逐漸朝兩側分開,走下官道,兩隊全副武裝的騎兵從大隊躍馬而出,為首的將領身著黑甲,麵容英氣逼人,卻又十分年輕。
黑甲將領見白袍劍客身邊馬屍散落,四個騎兵生死不知,頓時眉頭一皺,朝左右招了招手,冷冷道:“殺了他!”
話音剛落,一字排開的騎兵們立刻舉起連射弩,瞄準白袍劍客扣下的扳機。
“嗖嗖嗖!!”
一陣箭雨頓時鋪天蓋地一般朝白袍劍客射去,白袍劍客卻依舊一動不動。
然而驚人的一幕發生了,與衝向白袍劍客的那四騎一樣,蝗蟲般的箭雨隻要接近白袍劍客一二十仗的範圍,立刻就會四分五裂,如雨點一般紛紛落下。
軍中戰士見狀頓時大驚,而那黑甲將領卻依舊麵不改色,隻是微微眯起雙眼,又朝左右揮了揮手。
一眾騎兵頓時往腰間一掏,握住一枚枚手雷,隻等黑甲將領一聲令下便會齊齊扔出,不管那白袍劍客有什麼古怪,這些手雷也足夠將他炸個粉身碎骨。
就在這時,那白袍劍客突然轉過身來,此時若是五軍都督府左大都督洪廣利在此,定能一眼認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東海劍神寧遷!
寧遷方一轉身,立刻身影一花,再出現時已跨越十餘丈的距離,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已經殺到大軍麵前。
如今近的距離手雷肯定會造成誤傷,不能再用。
戰士們不等黑甲將領下令便立刻收起手雷,去拔腰刀。
然而這一刹那的耽擱寧遷便已經與一眾戰士擦肩而過,閑庭信步地往中軍走去。
“站住!”
就在這時,寧遷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冷漠的聲音,緊接著兩枚手雷便朝寧遷仍來。
那黑甲將領竟不顧寧遷身處人群之中,直接拔開手雷保險,想要用手雷將他炸死。
寧遷頓住腳步,眉頭一皺,隻見他根本沒有轉身,隻是大袖一卷,扔向他的兩枚手雷便好像被鐵棍擊中,猛然飛向高空。
“轟隆隆”兩聲巨響。
手雷在天空爆炸,破片如雨點一般落下,騎兵們早已有了經驗,立刻舉起盾牌擋在頭頂,除了幾匹戰馬被流彈擊斃之外竟無一傷亡。
而落向寧遷的破片則好像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擋開,打在地上,在他腳邊炸開一朵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