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智越急越亂,那美女也不鎮定,費了半會子勁兒才把手指從手鏈裏給抽出來,搞得美女臉紅脖子粗,表情十分不自然。
在另一個美女程美倩的注視下,這就算是出醜了,因此那美女也沒有給劉睿智倒水的意願了,臉一紅,撤了出去。
起初程美倩確實有點兒生氣,但看二人也並沒什麼深厚的交情,並且一臉窘態,也就釋懷了。
“我們馬上走”,程美倩對那個美女說了一句,美女在謝婉晴的對麵門前停頓了一下,緋紅的臉逐漸開始恢複正常,直接進辦公室去了。
“走,咱們找個方便說話的地方,在這裏不太合適”,程美倩伸手拉劉睿智的衣服。
劉睿智也並不想在謝婉晴的辦公室裏長待,那不是一般的地方,所有關於新城區這片地域裏最重要的決策,可都是從這間辦公室裏決定的,這裏是新城區最有威嚴的場所,到處都透著嚴肅的氣氛。
程美倩拉上了謝婉晴辦公室的門。和劉睿智一起走過市委大樓樓道,尋找他們適合的所在。
幹部健身房裏,空無一人,所有的健身器械閑置著。這也是機關單位的常態了。
程美倩轉身看著劉睿智,眼睛裏滿含著怨恨。
“剛那美女是誰呀?”劉睿智一看就知道程美倩那個小辣椒要找他的事兒,急忙找活打岔兒。
“你喜歡上了?”程美倩話裏帶著情緒。
“我見人就喜歡呀?”劉睿智反問。
“哼!那誰知道”,程美倩說,“那美女叫什麼,我也不知道,一個行政秘書,我知道幹嗎?你覺得她對你客氣呀,她不過是要看看你在書記辦公室裏是不是不規矩,那才是她的工作。哼,連這個都不知道,每一級黨委、政府都會有幾個長相如花似玉的行政秘書,你要是見一個喜歡一個,不得累死你!”
程美倩說話的時候,表情裏對劉睿智仍然充滿埋怨。M的,居然給我的手鐲是個舊貨。本來在見劉睿智之前,想了千萬遍見了這貨以後怎麼收拾他。
程美倩這個直來直去的小辣椒,哪裏能容許這樣的事兒。所以她專程到新城就來找謝婉晴,求她把劉睿智叫區委來。程美倩沒什麼城府、心機,想借著謝婉晴的權力給劉睿智點顏色看看。
謝婉晴起初覺得這樣做也不合適,自己一個堂堂的區委書記,不能利用公權力來幹這種拉皮條的事兒,無奈程美倩姨姨地叫個沒完,一陣一陣地死纏爛打,就答應了,對程美倩她是了解的。
程美倩是謝婉晴看著長大的,知道程美倩漂亮歸漂亮,其實就是個有嘴沒心,嘴硬心軟的人。
答應完程美倩,謝婉晴又有些後悔了,想想自己也是一個區委書記,一方霸主、諸候,這算怎麼回事兒。
便問:“你媽也知道你跟他交往的事兒?”
程美倩沒有正麵回答謝婉晴的問題,隻是扭捏了兩下,臉紅著說:“阿姨!我跟他也沒怎麼交往,我就是不想讓他蒙騙我,他蒙騙我了,我就得找他算帳!”
謝婉晴奔五十的人了,早已閱人無數,當然明白程美倩的心思。便歎了口氣,心裏想:你媽在我上任的時候,讓我留意這個建設局的小司機劉睿智,難道說是吳琳豔也選中了劉睿智給自己做女婿?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忙自己還真得幫不可了。
謝婉晴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她哪裏知道在吳琳豔托自己注意劉睿智的背後,居然還有那麼大的秘密。
劉睿智明白送程美倩舊手鐲的事兒是自己理虧,當時實在是時間來不及,自己也是真的窘困,根本沒有錢來給她買像樣的禮物。
無論怎麼說,都是他劉睿智欠程美倩的,現在劉睿智手裏有點兒小錢了,他就覺得自己真的應該給程美倩補一件像樣的禮物了。
劉睿智低著頭對程美倩說:“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不應該給你送一件別人戴過的玉鐲!”
“哼!”程美倩說,“可以呀,你居然敢首先提這事兒?你從誰的胳膊上卸下來糊弄我的,你說!”
劉睿智一想,這不能把實情告訴她呀,這如果把事情說了,那不是害王敏麗嗎,以後王敏麗還要跟省建設投資集團打交道呢,人家幫了自己,自己不能出賣人家。
沒辦法,隻有繼續裝孫子:“這玉鐲是我一個姐姐的,我複員回到新城,兩年都沒有分配工作,那點兒可憐的安家費,早造幹了。為了給你送件像樣的禮物,隻有把我姐的玉鐲拿來送你了。”
“可是,咱們第一次在西虹會館吃飯那天,你們局的那個美女為什麼認識這鐲子?”程美倩一臉疑惑。
劉睿智撒謊撒得有點累,心裏埋怨,這圈轉得怪大的。要把這謊話編圓了,還真不是件簡單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