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住處,進入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隔絕了一切。果兒收起了那天真可愛的模樣,手捂著胸口,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
下一刻,眸色染上了冷冽,聲音冰冷的壓聲喝到:“誰!”
“是我。”屏風後走出一個男子。發髻高束,露出完美的臉部輪廓。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一雙薄唇。再加上小麥色的皮膚。俊朗,剛毅。
“韓修魚!”果兒看清來人,嚇了一跳。
“韓修魚已經死了。我叫黎生。”他卻不以為意的說。
“你來這裏做什麼!”果兒此刻並不在意他叫什麼,而是他為什麼來這裏。
“看你死了沒有。”黎生嘴上雖這麼說著,手卻從腰間摸出了一瓶金瘡藥。
“我看你是怕我死了。”看著黎生手中的金瘡藥,果兒揚眉笑著說。
“他們沒有懷疑你?”黎生也不否認。隻是問著自己擔憂了一宿的問題。
“我身上這傷,可不是假的。”果兒捂著胸口。胸口傳來的陣陣疼意讓她無奈的笑了笑。
又突然想起什麼,在衣袖裏掏了掏,拿出一物,丟給了黎生。
“這是…”感受著手中握著的物品,黎生的心裏有著說不出來的滋味。
“也算是有個紀念。”果兒說的淡泊,心裏卻有著濃濃的愧疚。
握著手心裏的扳指,黎生的手不由的緊了緊。
“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急於知道真相。也急於知道究竟是誰要毀了韓家!他,要報仇!
“我現在什麼都不能告訴你。我不想看你白白去送死!”果兒說著,臉色不可抑製的開始浮現出蒼白。
“你…還是先上藥吧。”黎生注意到了果兒的臉色。皺了皺眉。
“你幫我上。”果兒說到。
“我?”黎生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麼。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背上!”果兒卻露出一個鄙夷的神色,看了黎生一眼,便轉過了身去。
黎生看見果兒的模樣,有些羞惱。到底是誰想多了!可還來不及說什麼,臉上便布滿了震驚!
眼前,果兒已經將衣服褪至了腰間,將秀發挽至胸前,露出了整個後背。看來傷口並沒有仔細處理。隻是簡單的暫時止血包紮了一下。紗布已經被染紅。
可讓黎生震驚的卻不這個。而是那窄窄的背脊上,大小不一縱橫交錯的傷疤!
久久不見黎生動作,果兒轉過頭,將黎生眼裏的震驚盡收眼底。
“很醜是不是。”果兒淡然的讓人覺得這樣的背,並不屬於她。
突然的聲音將黎生從震驚中拉了回來,抿唇不語。走近果兒,解開了紗布。看著自己的“傑作”眸子暗沉。
這一劍直接從胸口貫穿後背。隻要偏差一分,根本沒有活下來的可能。而她卻從昨夜強撐折騰到現在。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她到底背負了多少…
給那新傷上好藥,黎生的指腹又開始在那舊傷上遊移。引得果兒身形一頓。
“這藥有去疤的功效。”黎生解釋著。
“真的?”果兒的聲音有些許喜意。
黎生的嘴角泛著笑。女孩子家畢竟是女孩子家,都不希望自己的身上留有疤痕。
“好了。胸前可要我效勞。”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不喜歡這個女人好像什麼都不掛心的模樣。不禁想要逗她,看見她的情緒。
轉過頭,一個怒瞪,多了一抹羞意。黎生不掩笑聲,隻是刻意壓低。這一動作,讓果兒更是羞惱。
頃刻間,白娟遮目。一陣風略過,黎生隻感覺拿著藥瓶的手一空。待白娟落下,黎生轉頭,隻見那最後一片衣角,沒入掩下的帷幔。
轉身背對帷幔,在桌前坐下,給自己沏了一杯茶。黎生開口:“綁了紗布傷口愈合的會慢些,就不用綁了。換一身幹淨的衣服便是。上了藥,傷口不會再與衣物粘合了。”
片刻後,帷幔起,果兒走了出來。黎生卻起身將她推了回去。讓她坐於床畔。
“你現在需要休息。”
果兒不語,但聽話的褪去了鞋履,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黎生看著果兒,替她蓋上了被子。他知道,她是真的累了。
聽見黎生準備離開的腳步,果兒沒有睜眼,隻是緩緩開口:“黎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的聲音很輕,如薄紗,卻覆上了黎生的心。讓那顆冷卻了的心,找回了一絲溫度。
果兒話落,腳步聲止。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很久?又或者隻是一會兒?房間裏沒了黎生的身影,隻飄落了兩個字:“放心。”
溫柔的聲音傳進果兒的耳內,果兒終於安心的沉沉睡去。韓家。算是保住一脈了。